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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手奋斗70年的革命伉俪李云扬、伍乃茵

李云扬在新疆的“八年抗战岁月”

刘俊佑

  李云扬在新疆的“八年抗战岁月”
  《新疆经济报》2011.06.17
  
  
  □记者 刘俊佑
  
  曾任省立一中(乌市第一中学)校长、喀什地区教育局副局长、巴楚县县长的李云扬至今被新疆各族群众铭记着,他怀着满腔热血来到了新疆,想着能为新疆各族群众多干点事,可天不遂人愿,正在他大干事业的时候,却被盛世才关进了监狱,这一关,就是4年。
  
  李云扬是林基路的老乡,他们有着很多的共同之处,都出生在广东省台山县,都有在日本留学的经历,都是共产党员,都一起来到新疆,都为革命事业付出了心血,不同的是,当林基路已长眠于新疆大地时,李云扬幸运地被营救返回了延安。
  
  让时光倒回到1937年8月,那时,李云扬正在上海参加抗日救国会活动,组织通知他随周扬、艾思奇等几个党内著名文化人去延安,在那个火热的年代,延安几乎是每一个有志青年心目中的圣地。当时中央规定,周扬、艾思奇他们几个人可以带青年学生,所以,林基路和李云扬就作为青年学生去了延安,在桥儿沟中央党校学习,三个月后的一天,干部处长夏之栩找李云扬谈话,说是新疆督办盛世才来电,要让他们支援新疆,中央决定让李云扬去,李云扬听了很惊讶,因为那时,他正在开辟太行根据地,急着准备上抗日前线,李云扬就把自己的想法给夏之栩说了,夏之栩也给李云扬谈了对新疆的认识。她介绍说, “新疆虽属大后方,但却是毗邻苏联的抗日大后方,国际援华物资的大通道,为了建设巩固大后方,赴新疆也很重要。”她这么一说,李云扬决定来新疆。
  
  刚来新疆时,他们寄宿在南梁那边一个旧纺织厂的烂土屋中,四个人挤在一个炕上,条件非常艰苦。几天后,组织分配李云扬任省立一中校长兼学院的哲学教师,也就从那时起,李云扬在新疆八年的巩固抗日后方战斗开始了。
  
  为了便于开展工作,李云扬化名李志梁。他为人正直,待人随和,喜欢与群众打成一片。一天,在走访时,他听说学校有两个学生目无师长,经常欺压同学,一个是公安管理处处长李英奇的儿子,一个是参谋长汪鸿藻的儿子。师生们非常痛恨他们,但又碍于他们父亲的势力,敢怒而不敢言。李云扬知道后,决定要捅捅这个马蜂窝。经过一番调查,他在全校对那两个同学进行了处理。他说:“在我们的学校里,不管怎样出身的学生,都没有尊贵与卑贱之分。大家都要遵守校规,执行风纪,绝不允许任何仗势欺人的现象存在。”李云扬的这一举措在全校引起了轰动,许多人都拍手称快,一时间,学校也出现了新的风气。
  
  李云扬是在延安学习时直接来迪化的,他了解延安的社会情况,当他来到迪化时,看到当时迪化的社会风气很不好,到处是淫秽的戏剧、歌舞,遍布着妓院、烟馆。针对这种状况,李云扬决定从省立一中的校风抓起。那一时期,几乎每天清早,李云扬都带头给师生们教唱抗日歌曲,开展大唱抗日救亡歌曲的活动。他们在校内认真排练,然后走上街头演唱《松花江上》、《游击队之歌》、《在太行山上》、《大刀进行曲》等。雄壮的歌曲,陶冶着学生的情操,也深深打动了广大群众,各族群众特别是青年人都受到了进步文化的启迪。几乎整个迪化城都掀起了唱抗日救亡歌曲的热潮,有力地冲击了不良的社会风气。
  
  李云扬的这些做法很受老百姓的欢迎,但盛世才不高兴,他害怕和嫉恨共产党员在群众中的威望不断提高,会对自己不利,因此千方百计设障碍、找岔子,免职、降薪、记大过,一心想破坏原有的群众基础。为了离间他们和青年学生的关系,盛世才一伙还散布流言,说黄火青、林基路、李云扬三人犯的是托派错误,并分别把他们发配到了相对偏远一些的地州,就这样,李云扬离开一中去了喀什。
  
  从《喀什地区史志》来看,李云扬在喀什地区教育局工作的时间很短。他先被任命为喀什地区教育局局长,过了一天又被改任为副局长,理由是现任局长不便撤了再任命,对此,李云扬不在乎,他觉得怎么任命都无所谓,顶多是一个称呼,关键是要给老百姓办实事。
  
  教育局不仅抓教育,还要抓宣传,抓文化艺术。李云扬从三个方面抓了喀什的文教工作:一是通过指导喀什维吾尔文化协会,把各族各界以及宗教人士都组织起来,办讲习班,讲团结进步,讲爱国抗战。同时还组织了一个以青年学生为主体的文工团,唱革命歌曲,演进步戏剧。教育局和报社两家相邻,常来常往。报社的王谟很有才干,利用报纸在舆论上紧密地配合,使进步文化工作更加别开生面。二是组织教员培训班,把教育局的所有人和各校的教师召集在一起定期学习。在教育局办培训班的影响下,喀什行政公署也办了培训班。李云扬、高登榜和王谟等共产党员,利用这个讲台,宣传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三是认真抓了当地男女小学的建设,并通过这两所学校,带动全喀什,这项工作主要是通过李云扬爱人伍乃茵做的,她来喀什时被分配到疏勒女校当教员,并兼民校的校长。
  
  那一时期,邓发指示说,在喀什的党员要成立一个党小组。党小组由李云扬任组长,组员有高登榜、伍乃茵、王谟(《喀什日报》编辑长)、许亮(蒲犁县县长)等人。因为人员分散,大家只有来喀什开会或出差时才能在一起聚一聚,谈谈学习和工作。
  
  喀什地区的文化体育工作能有今天的成绩,与李云扬当年的贡献分不开。当时喀什地区的体育设备匮乏,运动场地简陋,群众性体育运动更少得可怜,李云扬就开始花心思想着办运动会,在运动会上,赛马、田径等比赛项目吸引了广大学生和农牧民,大家争先恐后地在运动场上奔逐夺标、各民族兄弟姐妹在场外欢声笑语。
  
  没过多久,李云扬又被调到了巴楚县当县长,这也是他在新疆第三次调换工作岗位,那一年是1940年7月。
  
  位于喀什东部的巴楚县紧靠沙漠,降雨少,条件比喀什艰苦多了,李云扬和伍乃茵却一心想着要在这里继续发挥共产党员的作用,为各族群众办些事情。那时,正好毛泽民整顿财政也取得了很大成绩,全疆许多贪官污吏、不法商人对此不满,纷纷公开反抗,囤积货物,市场上一时很紧张。作为县长的李云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并陆续采取办培训班的方法,把县政府和县上知名人士都组织起来进行学习,他想着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改变社会现状。一天,巴楚的街上连一根火柴也买不到了,李云扬就利用培训班进行宣传教育,结果,被囤积的货物很快投放到市场,全县货物价格也逐渐降了下来,各族群众无不拍手称快。
  
  巴楚生产发展有两大制约因素,一是水利,二是交通。巴楚地处叶尔羌、喀什噶尔两河流域的下游,由于对河系的控制能力差,造成枯洪不均。冬春水缺,不仅不能进行农田灌溉,而且人畜饮水也很困难;夏天山洪暴发,洪水倾泻,又成水害。交通方面,由于道路坎坷,交通不便,打不开流通领域,先进技术和设施运不进来,本地的土特产品运不出去。李云扬就给毛泽民写了一个报告,请省政府派专家来勘测,并请拨款批准建这一关系巴楚生产命运的水库。在毛泽民的支持下,苏联专家很快就来了,款也批下来了。他们从巴楚、麦盖提和伽师调集了7000名民工,开始筑坝。在修水库之前,李云扬还申请修一条从巴楚经伽师到喀什的公路,全长170公里。水库和公路修建期间,无论是寒风凛冽的严冬,还是烈日炎炎的酷暑,李云扬都坚持每星期去一次工地,有时,他还在工地上亲自参加劳动,他的做法不但给群众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就连参与建设的苏联专家也拍手称赞。
  
  就在巴楚县社会面貌慢慢发生转变时,盛世才的一纸调令改变了李云扬的命运。从巴楚县返回迪化,李云扬立马被关进了监狱,这一关,就是4年。在监狱里,他始终保持着一名共产党人的大无畏精神,直到革命胜利后,被营救回延安。
  
  
原文2011.06.17 发表于《新疆经济报》  浏览: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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