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切 怀 念 杜 玉 辉<> 　　——纪念我们所有已经去世的同学们 　　 　　 　　合肥一中66届高三（2）班同学杜玉辉因病于2007年3月25日逝世，这一消息还是2013年春节期间我们班同学聚会时听高三（3）班同学刘康生说起的，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后来按照刘康生告知的网址，我上网看到了杜玉辉的爱人、她高中同班同学万登斌在网上为她建立的“杜玉辉纪念馆”：“碧玉生辉-永远的思念”，万登斌讲述了爱妻杜玉辉的不幸逝世，讲述了他们夫妇三十多年来共同生活、同甘共苦走过的足迹；讲述了那些年杜玉辉远行数千里去遥远的北疆边防部队探望爱人、聚少离多而又不离不弃坚守的感人情景，夫妻鹣鲽情深；还展示了那些宝贵年月留下的各种风格的照片。读着万登斌对爱妻的回忆和悼念字句，感受到一份难得的人间真情和生命震撼！看着照片中杜玉辉熟悉的面容和身影，仿佛杜玉辉还站立在我面前，深情地笑望着我，禁不住热泪盈眶，禁不住思潮翻滚，恨不得伸出双手要把她拉住，再也不让她离开！ 　　去年11月份，“合肥一中老三届毕业50周年”聚会之后，我按捺不住悲痛心情，给远在北京的万登斌打通了长途电话，表达了对杜玉辉的无比痛惜和无尽怀念。时值杜玉辉不幸逝世十周年之际，回忆的闸门打开，我与杜玉辉几十年的相处和深厚友情历历在目，禁不住拿起笔来。 　　我和杜玉辉在小学就是同班同学。我是1957年春节后随父母工作调动从江苏南通转学到合肥市长江路第一小学三（1）班上学的，因为父亲所在的工程队在佛子岭水库施工，为了上学我借住在省委大院小姑母小姑父家，与杜玉辉家那栋楼紧挨着。杜玉辉当时是少先队干部，热情诚恳，主动带领着我这个新同学熟悉学校环境，介绍任课老师和班上同学姓名，教我做各门课程的作业，带着我参加学校和班级各项活动，与其他同学一起玩。很快，她就成了我最信任的人，成了我的依靠。我们俩一起背着书包上学、放学，还经常到她家里一起做作业。我逐渐知道，杜玉辉出身革命家庭，父母曾经为革命出生入死，她是百姓乳汁喂养大的革命后代，可谓“根红苗正”。但她本人从来简朴，丝毫没有骄娇二气，丝毫不摆架子，她的哥哥弟弟们也是如此，家教极好。 　　我清楚记得，我刚刚转学来班上时，因为年纪比一般同学小，长得也比一般同学瘦小，普通话又说得不好，不免会被班上几个调皮男孩取笑。我又胆小怕事，不敢说话也不会说话，动不动就紧张得要哭。杜玉辉总是挺身而出维护我。有一次天下大雨，大家都穿着胶鞋从外面雨地里进屋来，地上湿答答的，发作业本时，一个调皮小男孩故意把我的一本作业本拨到地上，封面立时沾上泥水，我又气又急，不知所措，无奈正要弯身去拾，突然杜玉辉一步上前，将我的那本弄脏的作业本捡起，毫不犹豫将作业本贴在自己的上衣上擦拭干净才递到我手中。她做的那么自然，是我根本想不到的，我和旁边的同学都惊呆了。我当时就在心中默默发誓，从此要以你为榜样！从此要处处向你学习！这个情景，至今留在我的脑海中，感动一世！ 　　记得当时杜玉辉维护小同学的行为非常坚决，有时甚至与个别调皮小男孩吵起来，偶尔还动起手来，教室里，男孩子揪着女孩子的小辫，女孩子抓住男孩子的衣领，僵持不下，其他学生有上前拉架的，有大声叫嚷的，还有急得跳脚的，直到班主任程华兰老师赶来才制止。 　　如今，我们这些白发老人相聚时谈起我们的小学时代，谈起60年前在合肥长一小的经历，都会不约而同脱口而出：“与×××打架”！然后不禁都哈哈大笑起来，什么时候想起总是忍俊不禁。可见印象深刻！当时的我们都是九岁、十岁的天真孩子，天天一起上学，一起玩耍，没有一点心眼。男孩子调皮起来有把女孩子的小辫子抓乱的；有在跳房子、踢毽子、跳皮筋的女同学中故意穿来穿去捣乱的；有做鬼脸吓人的；有把自己新买的小人书拿出来炫耀却故意不借给谁谁看的；男生女生偶尔也会在双人课桌中间画出一条“三八线”不许胳膊逾越的……。真正争吵的次数不多，为的都是一些斗气的小事，过后也就没事了，无关乎家庭地位，无关乎利益得失，最多就是因为“男孩子调皮欺负女孩子”。但是，见义勇为的、挺身而出的正义的一方，总是杜玉辉领头，她大义凛然，事后即便双方都被老师批评或者处罚也不后悔。我们都佩服她，尊重她。杜玉辉成了我们大家的保护神。 　　杜玉辉学习成绩好，工作能力强，正义、正直，懂事，威信高，后来大家选她当大队委员。每次学校少先大队开会，她就是少先大队出旗的旗手。她身穿白衬衫，大红色的背带裙，双手高举鲜红的队旗，身边2名男女护旗队员高举右手行队礼，在身后两列少年鼓手的咚咚鼓声中绕场一周走到主席台前，全场行礼注目，是那么的庄严而神圣。 　　杜玉辉，我们在长一小一起度过的时光是多么美好，说不尽的快乐，诉不尽的友爱。 　　杜玉辉，还记得吗，我们长一小是全市重点小学，我们班又是全市优秀红领巾班。我们受到了良好校风校纪的教育。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是我们的座右铭；尊敬师长，助人为乐，是我们行为的准则；爱护公物，讲究卫生，……已经养成了习惯。我们也享受到了无尚的荣耀。1958年夏，合肥市迎接首批入朝志愿军回国，我所在的四（1）班被选作为全市少先队代表，参加在合肥火车站广场举行的盛大欢迎仪式。我们女孩子的头上都扎上蝴蝶结，身穿漂亮的各色花裙子，手捧大束鲜花，早早等候在火车站广场。志愿军战士们下了火车，一走出站，我们一群少先队员就迎上去，分别给依次走出来的每一个志愿军代表敬礼献花， 战士们把我们抱起来，向敲锣打鼓的欢迎人群招手致意，个个激动万分。姜蓉同学和抱她的那位志愿军战士还被记者拍下登了报，照片上，小姜蓉身穿漂亮连衣裙，系着红领巾，一只手举起花束，与身穿军装的归国战士都笑逐颜开，照片题目是“欢迎志愿军叔叔到我们合肥来！” 　　1959年11月初，苏联共青团莫斯科代表团访问合肥，又是我们班同学代表全市少先队员参加当晚在江淮大戏院举行的欢迎仪式，我和杜玉辉、姜蓉等同学都被选中。我们这群少先队员以及带队老师们得到了中外友人的关注和赞扬，成了辉煌的大戏院内一道靓丽的风景。 　　四年级那一学期，我、杜玉辉、姜蓉等女同学都被选拔到省业余体校游泳队培训，我们班赖晓蜂同学被选拔到省业余体校体操队培训。每周2次下午课后规定的时间，我们几个人就背着书包，带着游泳衣，结伴从长一小步行穿过包河公园到省体委训练，一路上叽叽喳喳说话，蹦蹦跳跳追逐，像一只只花蝴蝶在包河公园里的荷塘边、花草间尽情飞舞。 　　每年国庆游行庆典，我们都会参加。事先要进行充分排练，要求着装一致，步伐整齐，动作统一。每年规定的动作都不同，有时花圈舞，有时哑铃操……。我们学校的小学生都被编在少先大队，紧跟在仪仗大队之后通过主席台，杜玉辉总是走在学校整个大队的前排。 　　小学高年级时我们都办理了市图书馆的借书证，借书还书都利用课余时间一起去。除了借阅《少年文艺》、《收获》这样的中短篇文艺书籍之外，还喜欢借阅长篇小说。那时候新出版的长篇小说，如杨沫 著《青春之歌》、乌兰巴干 著《草原烽火》、李英儒著《野火春风斗古城》、冯德英 著《苦菜花》、《迎春花》…….我们都喜欢看，记得那时我们每人每次只能借一本，就互相交换着看，几个人都看完了再一起去图书馆还书。市图书馆还书的窗口高，我们个子矮够不着，就尽力踮起脚尖，或者踩着砖头石块，一只小手扒着窗台 保持身体不跌倒，另一只小手抓着厚厚的书本以及借书证费力的递进去。1960年小学毕业之前，当时出版的长篇小说我们都借阅过了。从小就阅读这些文艺作品大大提高了我们的认识水平和写作水平，那时我们的作文经常受到老师表扬和鼓励。这一爱好我们都保持一生。 　　1960年，我们小学毕业了。面临升学，我竟然不知道报考哪所中学，后来见杜玉辉填报了“合肥一中”，我就立刻跟着她填报了，立即得到了她的鼓励，使我有了信心和勇气。我们都珍惜小学时代这份纯真的友情，毕业离校时互相留言、赠送照片留念，还留下了我们与班主任老师的合影。这些照片，我至今珍藏着（参见照片）。当时怎么也想不到，照片中天真可爱的红领巾们，现在都已经是七旬老人了！ 　　后来，我们长一小多名小学生考入了合肥一中，我和曹苹、吴鲁生、林春旭等人编入初一（1）班，杜玉辉、姜蓉等同学被编入了初一（2）班。一直升级到高中毕业。 　　后来，又经过了文化大革命，经过了上山下乡，经过了招工返城……，大家都成家立业、都刻苦深造……，天南海北，各处奔波，转眼经过了将近20年，我们的联系一度中断，但是心中一直都在思念。 　　再次与杜玉辉相见，是在1984年。我参加安徽工业大学（当时叫华东冶金学院，直属当时的冶金部）电镜实验室的筹建工作，多次出差进京去冶金部、教育部等报批，得知杜玉辉已经调到冶金部干部司工作，立即去见她，两人相见，都很激动，一起在冶金部食堂吃了午饭，顾不得午休，我们畅谈了很久，谈到我们这些年的经历，谈到各人的工作、生活、家庭，谈到我们的亲友、同学、老师……，我们两个将近40岁的人却仿佛回到了我们童年时代那无忧无虑的时光。那时的杜玉辉端庄秀丽、淡泊无华，岁月给她平添了一份宁静的美和独特的韵味。我感到，她这十几年在风雨生活路上走得刻苦、顽强，她工作还是那么执着、敬业，为人还是那么的正直、朴实，待人还是那么热诚、善良，与小学时代一样。和她在一起，就会被她独特的人格魅力深深吸引，感到轻松，感到亲切，感到温暖。 　　以后我们又在冶金部见过几面，当时她已经拿到大学本科文凭，老万还在部队。她一人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孩子，十分辛苦。谈到家庭，杜玉辉满腔爱意，万般牵挂，她对丈夫的深情，对女儿的厚望溢于言表。最后一次我们在冶金部见面，是1986年初秋，她的女儿已经上中学（后来考入北京科技大学）。分别时杜玉辉送我去公交车站，我们走出冶金部大门，在北京东四大街上牵手而行，边走边说话，感觉有说不尽的话，不知不觉竟然走过一站又一站路，走出好远好远都不忍分手。 　　杜玉辉，哪里想到，这竟是我们最后的见面。20年后的2007年3月25日，你的生命坐标竟然定格。从此我们阴阳两隔，怎不叫人痛断肝肠！杜玉辉，你是我的良师益友，道德楷模。在我的心中，你永远是60年前那个戴着鲜艳的红领巾双手高举少先队队旗的光荣旗手，是那个领着我上学放学、一起穿过包河公园的曲径和花草到省体校锻炼的小伙伴，是30年前那个在北京东四大街上与我执手而行，倾心交谈以致不忍分手的知己好友。不管以后再经过多少年，真诚善良、充满爱心、无私无畏的杜玉辉永远屹立在我的心中！ 　　杜玉辉的爱人万登斌在“杜玉辉纪念馆”《周年葬祭》中给她做了最为精辟的总结：“下乡务过农，进厂做过工，国家机关当过干部，公司企业任过经理。一路走过，身后赫然留下一串串闪光的足迹”。杜玉辉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典型，虽平凡而高尚，虽淡泊而辉煌，虽与世无争却难掩碧玉闪光！辉映千秋！ 　　我们要告慰杜玉辉：几十年来，我们虽然都历经风雨，饱受坎坷，可是都守住了青少年时代的美好理想和坚定信念，守住了青少年时代的正直善良和纯真友情，守住了一贯的清贫和朴实作风，守住了一贯的拼搏和献身精神！我们一生没有停止过为国家和社会尽责尽忠、倾情奉献；一生没有停止过艰苦奋斗、克己奉公；一生没有停止过为家人、朋友竭尽全力、忍辱负重……。这是我们深感欣慰的！ 　　长歌当哭。看电视连续剧《大唐荣耀》，每当听到插曲《素颜》，就感觉面前出现了杜玉辉的身影： 　　　　你是春的使节， 　　　　让残雪融解， 　　　　染成青黛的天， 　　　　等着细雨停歇。 　　　　你素颜，裹着云烟， 　　　　诗意了远方， 　　　　湿润了心间……。 　　　　待离别 青空绵绵，你会成山水间那一点 如烟......。 　　 　　杜玉辉，安息吧！我们永远怀念你！ 　　 　　那时与我们在小学教室里一起上课，一起玩耍打闹的调皮小男孩中，就有桂小平。他也在小学毕业后考入了合肥一中，与我同班。他努力学习文化知识，热心班级工作，自觉陶冶性情，完全变了一个人，后来成了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记得高一时桂小平因病休学一年，病愈后进入了下一年级上课，大家因此与他相处少了。 　　2016年5月15日，合肥一中66届高中共4个班级的同学隆重聚会，纪念我们毕业50周年，大家才得知桂小平已经因病去世，不禁心中充满哀伤。参加聚会的同学们集体为4个班级已经去世的共20位同学默哀。 　　我们班两位龚同学也永远离我们而去。 　　龚越，2016年02月14日凌晨七点驾鹤西去。 　　龚越是我们一个班的同学，高中3年我们一直住在一个寝室。我们寝室6个女生团结友爱，互相学习，互相照顾，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龚越容颜美丽，气质高雅、性情随和。平时总是笑呵呵的，从不与人争吵。 　　龚越喜爱文学，文采超群。作文课上，她的作文总是被语文老师作为范文讲评，构思、语句、词汇…常有独到之处。班上写墙报稿，编排节目，总是主动承担任务，是我们班的积极分子。 　　龚越饱读诗书，总是手不离书。小说、散文、诗词、报道文学等等无不涉猎。经常看书看得兴起便在宿舍里大声朗诵，让我们也欣赏到那些优美的诗句，体会到那些唯美的意境，提高文学水平，陶冶个人情操。 　　龚越对自己要求很严格，从来没有高干子女的架子，甘于平凡。每次大扫除、下乡劳动，都是不怕苦、不怕累，抢着干重活、脏活。有一次下乡劳动，她的腿被锋利的铁锹割破，鲜血直流，只在田间简单包扎一下，她就继续干活。大家要送她回驻地休息，她根本不肯，一直坚持到收工。同学们都被感动了。 　　1968年底我们老三届高初中学生毕业离校，上山下乡，龚越是我们学校第一批报名去石台县插队落户的学生。临行我们才知道，龚越在合肥一中不仅获得了知识和才干，获得了同窗同胞友情，还获得了宝贵的爱情。她和爱人吕长为两人也是我们班唯一的一对爱侣，比翼双飞共赴广阔天地。 　　在石台县，龚越先是干农活，后来抽调到县广播站当播音员，她的文学才能得以稍许发挥。在石台县她们结婚生子，后来双双招工回城，两人在一个单位工作，终身相伴。 　　2016年春节，我们班同学于年初四中午例行聚会，龚越夫妇都没有来。 　　我们后来才知道，那段时间正是她受尽病魔折磨的最最痛苦的日子。那段时日，她在亲人的陪伴和照料下顽强与病魔抗争，坚强承受着一切痛苦，最后默默与世长辞。 　　我们班另一个男同学龚珉，不幸于2012年4月病逝。他一手钢笔字写的特别好，秀丽而潇洒，字如其人。他脾气好、性格随和。他曾经与我同座，打乒乓球玩时我们两个是混双，配合很好。 　　2011年我们班部分同学春节聚会，龚珉负责为大家拍照，后来很负责地把照片发到我们每一个人的邮箱。我除了收到合影照片外，与龚珉联络还收到了他临退休前出访加拿大等地的留影。照片中的龚珉依然身材挺拔，显得年轻潇洒。 　　龚越和龚珉，他们两个平时感觉身体不错，走的都令人意外。 　　同学们，因为你们的离去，使我们更加珍惜现在的一切：亲情、友情、平凡的日子，与家人以及同学的聚会……。 　　惜别了！我们会永远怀念青少年时代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每年的清明，我们会把手中的鲜花心中的挂念都献给你们。每年的班级聚会，我们都会保留你们的座位，寄托对你们的哀思。 　　忍不住泪下！忍不住思念！衷心祈祷：请一路走好！我们会永远怀念你们！ 　　 　　谨以此文，纪念我们不幸逝去的同学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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