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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手奋斗70年的革命伉俪李云扬、伍乃茵

我所知道的盛世才

孙 立遗作 马士杰

  我所知道的盛世才
  
  孙 立遗作马士杰整理
  
  盛世才,字晋庸,1892年生于辽宁省开原县靠山乡盛屯村—个地主家庭。幼时在西丰县初小,沈阳第五高小,辽宁省立农林中学学习。1915年毕业于上海吴淞中国公学专门部政治经济科。1917年赴日留学,就读于东京明治大学。归国后进入广东李根源主办的韶关讲武堂学习。毕业后,经李根源介绍,回东北在奉军第八旅郭松龄部,任排、连长及上尉参谋等职,深得郭的信任,经郭的介绍与郭的义女丘毓芳结婚(与前妻离婚)。1923年经郭推荐,张作霖送他到日本陆军大学学习,其妻同行。1925年郭松龄反奉失败,张作霖撒消了保送盛学习的公费。但盛善于钻营,先后得到了孙传芳、冯玉祥、蒋介石的资助,完成了日本陆军大学的学习。1927年盛回国后,在国民党贺耀祖部下任参谋,以后又调总司令部任上校参谋兼中央军校附设军官团教官。1928年任代理行营参谋处科长。1929年调参谋本部第一厅第三科任科长。1929年秋,经朋友介绍与新疆省秘书长鲁效祖相识,1930年秋盛随鲁入新疆。
  
  盛世才统治新疆的始末
  
  盛到新疆后,新疆省主席金树仁不愿见他,他在鲁家住了一个星期,以后碍于鲁的情面,才委盛为督署上校参谋兼卫队营教练,后来又委盛兼任军官学校战术教官。当时,盛是新疆唯一受到高等军事教育的人材,他在军校极力拉拢学生,培植势力,后来这些学生都成了盛军中的中坚。1931年哈密民变,省军屡败,金树仁开始重用盛世才。委盛为鲁郊祖参谋长,后又任张培元参谋长,让盛赴东路作战。1932年马仲英(国民党所属部队36师)率部进攻新疆时,金树仁部队腐败无能,屡屡败北,迪化(当时的省会)被围。这时金树仁命盛为讨马东路总指挥。盛还率领陆军军官学生及东路各部队,与马仲英36师作战。在紫泥泉子一仗,盛世才所部失利。金树仁的新疆政权摇摇欲坠在旦夕。
  
  恰在这时,退到苏联的东北抗日义勇军两个旅,打算由新疆转归内地。途经迪化时,恰逢迪化最危险最困难的时期,盛世才便跟当时来新疆的抗日部队旅长英X X、陈X X二人商量,借兵剿匪,俟匪患平定后,即送返内地。我东北抗日义勇军英、陈二首长,当即答应盛的请求,把部队交给盛世才指挥。盛世才得此抗日义勇军的东北将士,如虎添翼。1933年经哈密挥师迪化,解除了迪化之围,一直把马仲英所部赶出新疆。盛世才老谋深算,轻而易举地篡取了“四·一二”新疆的革命成果,迫使金树仁交出政权。金骑马由伊犁河逃至印度。盛世才掌握了新疆军政大权。那时他只任新疆边防督办,省政府主席由当地著名人士刘汉龙担任,后任维吾尔族加尼牙孜为副主席。盛世才夺取政权后,违背了他对东北抗日义勇军的诺言。英、陈二位旅长被扣押,部下官兵被改编。年轻的送军官学校学习,年老的屯垦,中年的仍在军队中服役,这加强了盛军的力量,为盛世才的新疆统治打下了基础。
  
  不久,马仲英又率部卷土重来,这次比第一次进攻的更猛烈,兵员更多武器更精良了,迪化又被包围了。
  
  这次被围,规模之大,范围之广,简直有使盛世才政权倾复的危险。盛在此危急存亡之际,遂派他的同乡同学姚雄驾飞机到莫斯科求救。据说苏联提出苏联只跟新疆省政府打交道,边防督办是军事机构,不能同边防督办打交道,但如边防督办能坚持“亲苏必须反帝”的原则,可以打交道。盛世才答应了这一条件。这样苏联政府先派一个军团到新疆,在迪化西边头屯河与马仲英部交锋。由于他们轻敌,结果打了一个大败仗。而马仲英部则因初获胜利而在头屯河构筑工事,准备抵抗和围困迪化,可是苏联政府受到这次军事失败的教训后,又派一个兵团的兵力,陆空配合,步、骑配合,全部机械化装备。开到迪化以西,由空军侦察清马部阵地后,用重炮轰击。又出动空军轰击。马仲英部开始崩溃,苏军开始全线出击,马仲英部主力被消灭,剩下的残兵败将,由马仲英率领,越过天山小路逃至南疆。
  
  1936年南疆麻木提叛变,盛世才又派军校学生及驻迪化的机械化师前往南疆进剿,平定后,至此新疆才全部统一。在此期间,盛世才打起了亲苏、反帝的旗号。提出了“清廉”、“民平”、“和平”、“建设”等六大政策,客观上顺乎了民心,顺应了历史潮流,因而在新疆人民的拥护和苏联政府的支持下,新疆政治局面才逐渐稳定。新疆刚刚统一,盛世才紧接着就着手排斥异己,制造冤狱。他首先逮捕了去日本留学回国的留学生。这些人多半是东北人,又是日本留学时期盛的同学,即所谓“十大博士”。罪名是“亲日派,是日本间谍”。这“十大博士”是:宋伯翔(新疆边防督办公署政训处长)、徐廉、程东白(督办公署粮务处长)、王立士(迪化市市长)、何语竹(新疆学院院长)、崔果政、边燮青(督办公署边务处长)、刘佛吾(迪化第一中学校长)、郎道衡(新疆省交通处长)、王一介(新疆女子学院语文讲师)等,省政府各部门的所谓“元老派”,如教育厅长张馨、民政厅长马绍武、建设厅长师世昌、农牧厅长鲁效祖等相继被捕入狱。使新疆省府各厅主管无人,干部极为缺乏。此时中共中央副主席周恩来赴苏,路过新疆,盛世才向中共请求派一批得力干部支援新疆建设。不久,中共派出的干部到达新疆,共产党员孟一鸣任教育厅长(原名徐孟秋)兼新疆学院院长。共产党员林基路兼任新疆学院教务长。第一中学校长由共产党员李志栋担任。民政厅长由共产党员周宾担任(即毛泽民)。其它各厅亦相继派人充当。新疆省得到这一批政治思想觉悟高,并且有多种专业知识的干部担任领导,使新疆省的各项工作有了新的起色。这一时期,成为新疆各项工作最好最繁荣时期,也是盛世才政权发展的登峰造极的时期。
  
  在上述这个时期里,新疆建立了各民族联合会(当时新疆有14个民族即汉、满、蒙、回、维(维吾尔)、锡伯、索伦、 哈萨克、柯尔克孜、归化(即俄罗斯民族)、塔塔尔、塔吉克、克尔克孜,由包尔汗担任会长,以后包尔汉被捕,各民族联合会名存实亡,以后很少提到。
  
  其次,又成立了新疆民众反帝联合会,当时是由何语竹任会长。会章规定,这是新疆省各民族结合反帝,执行“六大政策”的群众性自动的政治组织。而参加反帝会为会员的都是政治思想觉悟高,坚决地执行“六大政策”的积极战士或先锋队。在新疆各行政区,各县各军队司令部,各学校、机关、群团都有这种组织。每年经常举办反帝训练班,轮训反帝会员等。这时盛世才伪装进步,他曾说:“现在的一个好的反帝会员,在将来就是一个好的共产党员。”反帝会员遍布城乡,约有50多万人。当时何语竹被捕后,盛世才自任反帝会会长。反帝会秘书长先是王寿成(盛世才的妹夫),联共党员,王寿成被捕后,由中共派去的干部黄民学(即黄火青)担任,黄被捕后,由王宝乾担任,后又数次易人一直到1942年反帝会被取消。
  
  盛世才镇压了几次的所谓阴谋暴动案之后,盛很少外出开会或参加重要会议,盛世才的政权风雨飘摇。可是在中共派去这批重要干部后,盛世才政权又得到新的中坚力量。就以中学和新疆学院来说,中学新任校长李志栋多才多艺,常组织歌咏队公开演出,因而深得迪化群众欢迎。新疆学院教务长林基路善演剧,并自任编导。我记得新疆学院曾演出过“扬子江暴风雨”盛世才亲去观看演出,并予以很高的评价。自此新疆的歌咏和新剧逐渐开展起来,抗日的气氛也浓厚起来。
  
  在反帝会主持下,编印了“反帝战线”月刊。盛世才经常在这个刊物上写文章,最著名的文章是“六大政策教程”一书。同时他提出了中国的三大政治集团,即中共、国民党和新疆六大政策集团的观点。
  
  1940年莫斯科被德军围困,各国驻莫斯科外交使节先后撤至吉比雪夫(即乌拉尔附近),希特勒军以钳形攻势夹攻莫斯科,眼看希特勒快进入莫斯科了。在国内,国民党假抗日,真反共,国民党正加紧“剿共”,国内革命正处于低潮。这时国民党一方面调陶峙岳兵团大举进攻新疆,另一方面,蒋介石又派宋美龄亲自到新疆封官许愿。随着国内、国际形势的急剧变化,盛世才投机本质彻底暴露了。盛世骐是盛的四弟,他在苏联红军大学和高级红军军官学校学习时,成绩优秀,斯大林曾赠给他宝刀一口。毕业回到新疆后,盛世才任命他为迪化机械化师师长。他亲苏亲共,义无反顾,而盛世才要转而反对苏联和中共,盛世骐劝告他“不能这样做”,从而与盛世才发生政治上的分歧。可其四弟又掌握机械化师的军权,这是盛世才唯一的资本。如果他的四弟动用自己的兵权,盛世才的政权就有垮台的危险,在这种情况下,盛派人打死了他,然后转嫁给盛世骐的妻子陈贵英,放风说是陈搞的谋杀。接着又把陈贵英处死,真可谓“一箭双雕”。
  
  自从盛世骐被刺杀后,新疆的局势急剧地向右转。在新疆的苏联顾问和专家相继解雇送回国。中共派到新疆的各级干部相继被撤换和调离。这时国民党军队已开进新疆边境。而盛世才经过多方面与苏联交涉,迫使其驻哈密苏军“第八团”(即苏联驻在新疆边境的红军第八团,名义上是一团,实际上是一个兵团的兵力)撤离新疆。国民党军队随即开进新疆。蒋介石又把第八战区司令长官朱绍良派驻迪化,并任命盛世才兼任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接着又派黄为今等到新疆,接收反帝会,准备成立国民党省党部。1942年8月1日,公开在新疆建立了国民党省党部。盛世才摇身一变,成为国民党省部的主任委员,为了表示对国民党的忠诚,盛世才撕下了最后的伪装,屠杀了中共派驻新疆的重要领导干部——毛泽民、陈潭秋、林基路等,并把其余干部逮捕入狱。盛世才为了怕暴露出自己的秘密内幕,维护自己的军阀统治,除了屠杀共产党和进步人士外,还把手伸向了原来的得力助手,如航空队长姚雄,新疆学院院长姜作周等,经他杀害的革命干部和志士不下数千人!
  
  盛世才与国民党狼狈为奸,互相利用,同床异梦。国民党在新疆兵力不大时,对盛是委屈求全,可是当国民党的陶峙岳兵团三个师全部进入迪化后,蒋介石便准备向盛世才开刀。而盛感到情况不妙,反过头来又把国民党部的书记长黄为今和一批委员扣押起来,对国民党积极的“日本间谍”(即“十大博士”)又重新逮捕起来。一时整个迪化处于恐怖之中。盛世才的族弟盛世杰和盛世华也遭逮捕,并被严刑拷打。代替他四弟担任机械化师师长的柳正欣,也遭逮捕……。盛世才本人,这时已是众叛亲离,怨声载道。
  
  国民党蒋介石认为,盛世才靠不住,该到了换走狗的时候了。不久,在国民党中央机关报上登出国民党中央发出命令:“调任盛世才为中央政府农林部长,吴忠信任新疆省政府主席,张自忠为西北战区长官兼新疆边防督办的决定。”不到一周国民党派专机把盛世才接到重庆。到此盛世才在新疆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军阀统治结束了。
  
  盛世才统治新疆时期姻亲网
  
  盛世才出身于辽宁省开原县盛屯村一个地主家庭,其父盛振,为盛屯村的著名豪绅。以后跟其母同迁至新疆生活。其母死后,其父又娶了一房,并生有一个儿子。总起来说,盛世才兄妹八人,盛世才居长,其二弟盛世英,掌管新疆交通和边防督办公署的后勤;其三弟盛世俊原来做买卖,以后任盛世才的警卫团长,专门做他的保卫工作;其四弟盛世骐在日本士官学校学习后,先任他的警卫团长,又到红军学院学习军事,毕业时回到新疆任盛仅有的机械化师师长;其五弟盛世骥,系苏联留学生,由苏回国后,任边务处长以后任边防督办公署政训处付处长,当时六弟尚在襁褓之中。盛世才有两个妹妹,大妹妹嫁给彭吉元。彭吉元在新疆先担任地方法院院长,后调任新疆省银行行长,后来调任新疆省财政厅长,盛世才调任国民党中央农林部长后,彭吉元调任为政务次长,跟随盛到重庆就任。其小妹妹盛世同,先后在新疆省女中、女子学院毕业,与联共党员王寿成结婚。王寿成先后担任边防督办公署政训处处长、反帝会秘书长、新疆学院院长等职。以后被盛逮捕入狱,并大骂他为“反革命”。在审讯时王说:“别说盛世才把妹妹嫁给我,就是他妈妈嫁给我,我照样反对他。”据说,以后被他谋杀了。王寿成被捕后,盛世同找盛世才讲理,盛世才无动于衷,并说政治问题不能迁就。于是盛世同与盛世才大闹一场。
  
  盛世才的前妻,据说是个农村妇女,早年离婚了。以后又跟邱毓芳结婚。盛世才的岳父邱宗浚,先为盛世才时代的民政厅长,以后调任伊犁河专区行政最高长官。邱宗浚有一儿子邱毓熊,系留苏学生,毕业后担任军官学校的政治教官,以后升任边防督办、公署政训处处长。邱家在新疆为所欲为,官他们挑着做。而大部分是借助盛之政治势力,大刮民财,凡是新疆的金子、鹿茸、犀牛角、羚羊角、白金等贵重的东西,予以大肆搜刮。不几年邱家成为当时新疆省最富裕的官僚,也是盛世才赖以生存的可靠经济支柱。1943年邱家迁到兰州市中山林定居。全家大人小孩悉遭匪徒杀戮,财产被盗走一部分,此案直到解放后才破。
  
  汪鸿藻也是盛之姻亲,汪的妻子邱毓英是盛世才妻子之胞姊,邱毓英为女子学校附小教员。汪鸿藻为新疆省边防督办公署中的参谋长,兼新疆陆军军官学校教育长(校长为盛世才兼任)。一方面汪鸿藻(东北讲武堂毕业)掌握全新疆军事大权;另一方面汪鸿藻的妻子邱毓英也利用当时的环境,大搞经济活动,到处搜刮民脂民膏,到处做买卖搞走私,致使汪家也成为新疆最富裕的官僚之一,成为盛在新疆的又一经济支柱。其次,是他的三弟盛世俊专门做买卖,抓发财的门路,使盛家亦成为新疆最富有的大官僚。
  
  盛世才有二女二子。盛世才调任国民党农林部长时,其大女儿盛克勤,在新疆女子学院文科学习,有艺术天才,善于演戏和写作;其长子盛克敬,在新疆学院附属高中文科念书。另外一子一女,均在小学念书,名字不详,以后他们的去向亦不清楚。
  
  另外,柳正欣,其妻子也姓邱,跟盛世才有姻亲关系。柳也系东北讲武堂毕业,被盛世才所重用,原任驻迪化城防团团长,后提升为机械化师师长,以后被盛世才所逮捕。再有,是二李:一个是李溥霖,一个李英奇。李溥霖系东北抗日军名将李杜将军的义子。他于东北讲武堂毕业。此人谨小慎微,办事细心,很合盛之胃口。他先后担任财政监察委员长等重要职务,表面看来对盛忠心耿耿,没有什么见识。实际上一些重要政治谋策,多出于他的主意。盛世才任农林部长后,国民党任命他为行政院参事,以后跟随国民党跑到台湾,此后下落不明。
  
  李英奇是我的父亲,已于1952年被人民政府处以极刑。早年毕业于开原师范学校,系小学教师。以后投奔到东北抗日军苏炳文将军手下任文书、副官等职。到新疆后,因跟盛世才系同乡,对旧文学书法有一定的造诣,被盛世才逐步予以提拔,从边防督办公署副官处副官,到科长,财政监察委员会副委员长,新疆全省公安管理处长,新疆警官学校校长等要职,授予陆军中将军衔,是盛世才的忠实的保卫工作负责人,深受盛世才的重视。他跟李溥霖二人,称为盛世才的左右手。盛把审判委员会的重要工作岗位,最后交给他们,使他们掌握审讯中第一手材料,供给盛作政治分析和决策依据。苏新关系间的裂痕扩大后,苏联通过外交部向新疆政府提出了一件照会,上面指出“李溥霖、李英奇系帝国主义走狗,苏联政府任何时候不予支持……”,并让盛世才对二李处以极刑。但是盛世才并未按照苏联政府的意见去做,相反地对二李却更加信任。二李不是盛世才的姻亲,但对盛世才却忠心不贰,他们跟盛世才一起干了许多坏事,因而遭到人民的唾弃和惩处,这也是历史的必然结果。
  
  我和盛世才的接触
  
  我因工作关系跟盛世才见面的机会也多,但这个人给我的印象,并不象某些人所说的吹胡子、瞪眼睛,经常拍案叫骂,杀人不眨眼的“魔王”那样。这个人表面看来,眼睛有神,浓眉宽脸盘,胡须浓黑,留着大背头,身体很魁梧,看来倒是仪表堂堂。当我第一次到边防督办公署见他时,见面寒喧后,即叫我坐下喝茶,他问我:学校哪个教授教经济学,哪些教授教哲学?你学得怎么样?有兴趣吗?当我一一作答后,他笑着说:“那好,要好好学习,多写些文章……。”说话不多,但嗓声很高。
  
  1943年新疆学院姜作周院长被逮捕后,盛世才自兼院长。这时我已在第一届语文系毕业,并在高中任教一年,后被调至新疆学院任训导主任了。因此我经常与他接触,每1—2周他就亲自到校办公一次,有关学生的管理和教育事宜都得请示他。他每事必问,批示文件非常认真,所有不清楚之处,告诉我们再研究研究,以后再批示。
  
  每次到校,有事时多坐几个小时,无事时,就到学生教室、宿舍检查,特别对学生的食宿经常过问。由于保养的好,盛世才行走时,真是健步如飞,我在后面紧跑才能跟上。每当他到校时,都有一排兵乘卡车同来,前呼后拥,怕有仇人谋杀,他自己则乘一辆苏联造的轿车。
  
  同年,新疆学院由我主编“星火”副刊 (每两周在新疆日报副刊登载一次)。有一期完全是由学生写的散文,出刊后,受到新疆省党部宣传部的批判,他们认为:这些散文充满着悲观情绪,思想上不健康……。我当即召开编委会对国民党宣传部的批示进行讨论并批驳,我写了万字长文,跟国民党宣传部进行辩论。稿件送盛世才审批,他说:“看看后,再批。”结果引起他对我的怀疑,并说我是“C·Y”驻新疆学院的负责人。随即撤去我的主任职务,调到民政厅任“积谷备荒”科科长,明调暗降,并命人监视,不久,怕我在迪化继续进行活动,又命我父亲将我送到阜康县城软禁,一直到盛世才出新疆后,我才得以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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