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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惠娟纪念馆

2017年1月14日之日记——可乎哉?可乎哉?谈何容易

朱永嘉

  午睡后四点在书房读报,读《凤凰新闻》见两条有关美中关系的新闻,有些感想,特写于下面:
  
  这两条新闻说明特朗普在上台前,自己先放风,然后白瑞邦到中国来摸底。此前中国外交部新闻发言人耿爽也已就“一中”及相关问题作过回应。在会上中国学者仅就“一中”问题与他交锋,其他问题没有发表任何具体意见。这条新闻的六个方面之问题,不见中国官方正式的具体回应。本来白瑞邦是以学者身份来试探的。如何正式应答,那是官方思考的问题。但对特朗普这样的对象之性格是值得大家思考的问题。白瑞邦讲到特朗普说过,跟中国的谈判肯定要失败,只有一个办法:“让中国政府觉得你是不可预测的人”。还说他认为中国是“重商主义”的国家, “隐而不发”的概念是《资治通鉴》、《孙子兵法》、《战国策》等书籍中学到的。这些话便不完全符合事实了。中国不是一个商业很发达的国家。“重商主义”这个概念与中国的传统文化和思想并不符合。在历史上,中国是一个农业国,在经济思想上历来是一个重农轻商的国家,这一点与西方传统不同。至于他说特朗普那种“隐而不发”的观念,也不是从他讲的《资治通鉴》、《孙子兵法》、《战国策》那几本书上来的。让别人对他摸不透的观念是出在《韩非子》的作品。讲的是君王对其臣子们采取的策略。其《主道》:“君无见其所欲,君见其所欲,臣将自己雕琢,君无见其意,臣将自表异。”此处的“表异”指臣将顺君之意,表其异能以讨好君主。这是帝王之术,也就是帝王驾驭其臣下之方术。帝王要在群臣面前处于神秘不可触摸的状态,这样臣下才能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的意见,好好表现自己的才能,不结党营私欺瞒君王。特朗普不妨用这套方法去处理他自己团队的伙伴,但不能用来处理国与国之间的相互关系。你把别的国家当作自己的臣下,那岂不是霸主的态度?中国在国家关系上从来奉行的是毛主席说的“不称霸”,绝不以霸王的姿态对待邻国。在“中美联合公报”中关于“反对霸权主义”这个提法,还是基辛格提出来的,白瑞邦先生不妨可以找基辛格核实一下。我记得基辛格的这个提法当时还受到毛泽东的表扬。中美之间的第一份联合公报是在上海锦江饭店小礼堂签字的。当时我还是中方的新闻官。尼克松与基辛格及国务卿在上海访问时,我还是为数不多的至今仍活着的见证人之一呢!至于国与国之间关系的常理我认为还是孟子所说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国与国之间的谈判并不都是力量之间的较量,大家还得讲道理。说与中国谈判总会失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是因为你不讲道理。中美之间三个联合公报便是中美谈判的结果。因为过去大家都讲道理,我们才能取得一致。中国有一句老话“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我注意到在特朗普团队中有不少退伍军人,他们动不动喜欢用军事力量来威胁他国。你们不是喜欢《孙子兵法》吗?那么《孙子兵法》中有那么一句话“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美国在二次大战以后,几次用兵都是失败的。朝鲜战争只是打了一个平局,麦克阿瑟是一个失败者;越南战争打了败仗,弄得天怨人怒,当年为了从越南撤军,基辛格与尼克松到中国来要我们放你们一马,让你们安全撤军,所以才有第一份《中美联合公报》的诞生。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不是什么胜利的记录。你们共和党留下的烂摊子是奥巴马来收拾撤军的。至今这些国家的人民都不得安宁。利比亚战争,你们仗着海空优势狂轰滥炸,让利比亚人民苦不堪言。到了叙利亚内战,你们还是失败者。这样一个屡战屡败的历史,怎么还有脸拿战争来威胁别人?中美之间还是坐下来谈判,平等地讨论问题,管控分歧的好。分清是非还得靠讲道理,玩弄小聪明是占不到便宜的。
  
  特朗普先生是商人出身。中国的《史记》有一篇《货殖列传》专门为商人立传。作者司马迁在这篇传记中说:“富者必用奇胜”,这句话有点道理,也点出了特朗普的性格,也就是不按常规出牌。把政治也当生意来做,计较利益,丢弃的是原则和道理。司马迁还说:“富无经业,则货无常主,能者辐湊。”这是对市场上商人命运的概括。商人用玩生意的办法来玩政治怎么能玩出好名堂来呢?搞政治还得讲原则、讲道理、讲底线。我衷心希望这个世界能太平一点。中俄美三国要平等相待。正如鼎有三足才稳固,才能有一个稳定和平发展的时期,美国才能优先。否则,对大家都是灾难。《周易》鼎卦九四的缘辞:“鼎折足,覆公粥,其形渥,凶。”这美中俄三国无论那一个受损,都是对世界和平不利的。还是走合作共赢的路,给世界一个和平安宁和发展的历史时期为好。只有这样美国才能真正优先。因为美国的经济基础最雄厚,美国要做老大哥是应该的,但也得顾小兄弟,这才是做大哥的样子,大家才能团结在大哥的周围。做大哥的,如果老是欺负自己的兄弟,谁还愿意跟着你一起走呢?当然霸权主义做惯了要改也难。这几十年来,碰了那么多钉子,学费交了不少,却总改不过来。中国有一句老话,猪碰了南墙,还知道回头,你们怎么一次又一次碰了南墙,还是不知回头呢?可不能比猪还蠢呀,望千万切记切记!
  
  最后我以《汉书》载汉人东方朔之《非有先生》所言:“于戏!可乎哉?可乎哉?谈何容易!”一语相赠。这句话翻译成现代文的意思是:呜呼!可以这样吗?可以这样吗?你真想这样的话,谈何容易啊!
  
  现将《凤凰新闻》中两条美中关系的新闻作为附录附于下面:
  
  特朗普妄称:没承诺一中,还在谈判中
  
  2017年01月14日 15:22来源:环球网
  
  http://news.ifeng.com/a/20170114/50575400_0.shtml
  
  
  
  原标题:特朗普又放话:没承诺一中,要看北京表现
  
  他说:一切都在谈判中。
  
  “你是否支持数十年一直支撑中美关系的一个中国原则?”面对美国媒体这一提问,美国候任总统特朗普声称,“一切都在谈判中,包括一个中国政策”。
  
  据路透社13日报道,特朗普日前在接受美国《华尔街日报》采访时表示,他不会承诺“一个中国”的政策,直到他看到北京在货币和贸易行为方面的进展。
  
  路透社称,采访中当被问及是否会支持数十年一直支撑美中关系的“一个中国”政策时,特朗普说, “一切都在谈判中,包括‘一个中国’政策”。
  
  路透社称,特朗普过往曾多次表示,将于上任后把中国列为货币操控国。在访问中,特朗普表示不会于上任后立即这样做,“我会先与他们(中方)讨论一下......但肯定,他们是货币操控国。”
  
  特朗普在采访中还表达了对中国货币政策的“不满”,“中国拒绝承认在操作人民币贬值,而改说是‘人民币的汇价正在下跌’”。他认为,由于美元强势,令美国企业不能与中国企业竞争,这将害死美国。
  
  早前,特朗普曾声称,他完全理解一个中国政策,但不明白美为什么必须受一个中国政策束缚,除非美中就贸易等其他议题达成协议。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耿爽曾对此回应称,坚持一个中国原则是发展中美关系的政治基础。如果这一基础受到干扰和破坏,中美关系健康稳定发展和两国重要领域合作就无从谈起。我们敦促美国新一届政府和领导人充分认识台湾问题的高度敏感性,继续坚持一个中国政策和中美三个联合公报原则,慎重妥善处理涉台问题,以免中美关系大局受到严重干扰和损害。
  
  
  
   “一中政策”怎么走?特朗普中国顾问与学者激烈交锋
  
  2017-01-14 凤凰网 凤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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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14日上午,由盘古智库和凤凰网联合举办的“特朗普时期中美关系前瞻”论坛在北京举行。
  
  在距离特朗普宣誓就职美国总统仅剩6天之时,一场关于特朗普和中美关系的论坛异常热烈地在北京举行。
  
  论坛由盘古智库和凤凰网联合举办,中联部当代世界研究中心副研究员赵明昊、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常务副院长阮宗泽、美国哈德逊研究中心中国战略研究主任白邦瑞(Michael Pillsbury)、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副院长袁鹏、中国驻孟买前总领事刘友法、美国前助理贸易代表夏尊恩、国能中电董事长白云峰、中国黄金集团首席经济学家万喆等嘉宾出席,盘古智库学术委员会秘书长王栋主持。
  
  北京所有重要的中国媒体悉数到场,而现场最大的焦点非白邦瑞莫属。白邦瑞的故事很具传奇性,中国学界对其十分熟悉,而随着特朗普选择白邦瑞作为中国事务顾问,媒体对他的关注更是大增。
  
  论坛现场,白邦瑞直接用中文发言,瞬间拉近与中国人的距离,不仅如此,白邦瑞很有幽默感,对中国战略古籍和中国人处事原则的了解,出人意料。
  
  论坛中白邦瑞自称是“推动中美关系发展的无名英雄”
  
  不过,最重要的是白邦瑞带来了极具新意的信息,在中国人对特朗普感到疑惑重重之际,白邦瑞透露了太多可能性,比如他说:“很多中国人觉得奥巴马对中国好,这个不一定对,比如对于新型大国关系,奥巴马没有接受,特朗普就不一定;再比如一带一路,特朗普的表态也可能会比奥巴马更好。”
  
  虽然是“可能性”,但现场的白邦瑞语气带着肯定。
  
  现场记者描述,这是一场毫无尿点的论坛。
  
  也许是为了解答大家困惑,一开场白邦瑞就分析了特朗普对华态度的逻辑。白邦瑞表示:“他(特朗普)写了一本书谈中国,有一篇文章专门谈中国问题。他说中国人,按照他比较丰富的经验是世界上最聪明的谈判者,你不要跟中国人谈判,你肯定要失败。这是他讲的一句话。他说,只有一个办法:让中国政府觉得你是不可预测的人。”
  
  所以白邦瑞认为特朗普当选实际上是好事,因为他对中国有清晰的认识。
  
  白邦瑞在论坛中主要讲了六点观察,“猛料”很多,为我们观察中美关系提供了非常好的角度。在“一中原则”等问题上,与中国学者有相当激烈的交锋。
  
  第一点他谈到一个大问题即“一中原则”,他认为先前“川蔡通话”,以及特朗普所说说“不知为何要受一中原则的约束”,是基于这样的逻辑——“台湾在国际法上还是一个没有解决的问题。”简而言之,白邦瑞陈述了这样一种观点,即中美联合公报的效力不如条约,约束力有限。因此特朗普会不会重申“一中原则”还不确定。
  
  这一观点随后遭到袁鹏直接反驳——“公报是不是条约,取决于你问哪个国际法的专家,很多国际法专家认为两国正式的公报具有国际法的效力的。”
  
  袁鹏还补充,“过去两党八届政府无论谁都重申了‘一中政策’,也就是说已经成了美中关系的常态和基础……(如果)他不重申‘一中政策’,三个公报基本准则,中美关系也就没有任何的希望和前提了。”袁鹏举例蔡英文近期“过境”美国,特朗普团队有所收敛,意味着他们也知道危险性所在。
  
  对于袁鹏的反驳,白邦瑞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插播一些解读。随后中国学者评价,白邦瑞讲话很好玩,但不可否认,他是一位战略家。
  
  顺着“一中原则”白邦瑞也谈到对台军售的问题,他说最近的一个指标性节点就是,台湾提出要购买美国最新锐的F35战机,特朗普必须决定是批准还是反对。
  
  第二点是达赖喇嘛的问题,他透露,达赖喇嘛曾表示想见特朗普,但特朗普没有接受。这是这一消息首次披露。
  
  第三点,他谈到美印关系对中国的影响。据他透露,印度很想要求美国政府承认“藏南的一个州是印度领土”。特朗普是承认这一点还是拒绝,就很能看出相关态度。
  
  第四点,是朝鲜半岛与中美关系。朝鲜舞水端导弹的射程有1800英里甚至更多,这可能对美国造成威胁。美国如何与中国解决这一问题?
  
  第五点是中国南海,白邦瑞认为,如果特朗普想停止中美在南海的争端,没有一个法律让他送两艘航母到中国南海,相反的他可以停止这些活动。
  
  第六点是中美关系的老问题即贸易关系,白邦瑞认为中美有非常激烈的摩擦,他表示这是由于中国不愿意让步。他提到自中国加入WTO以来,美国是对中国提起诉讼的国家。特朗普总统可以增多或者减少这些诉讼,这也是我们拭目以待的领域。他认为中国如果从美国进口更多美国产品,例如通过马云让美国中小企业的产品更多进口到中国,(因为现在美国这些中小企业非常困难),那么就会让美国增加200万个工作机会,从这个方面的意义来说,美国再次伟大这条路,通过北京才能实现,所以说美国再次伟大的道路通向北京。
  
  白邦瑞在演讲中也体现了对中国文化的深厚了解,他提到在上面的“白六点”中体现了“引而不发”的概念,就是他从《资治通鉴》、《孙子兵法》、《战国策》等书籍中学到的。特朗普可能会采取一些有利于中国的政策,一些不利于中国的政策,中国应该适时回应。
  
  他对毛泽东“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理论也很熟悉,认为中国是最“重商主义”的国家,应该进行“自我批评”。而最后俏皮地表示,自己来中国收到的礼物,肯定在“八项规定”范围内,“不超过500美元。”
  
  除了具体的议题之外,他在最后的评述环节也进行了宏观的展望。他提到特朗普的对华政策可能有两点比奥巴马做得更好。
  
  他说:“有一些人今天讲的奥巴马总统对中国好,这个不一定对。比方说新兴大国关系,奥巴马没有接受,国务卿克里讲话的时候也没有接受,未来特朗普先生接受不接受这个还是一个问题。第二个,一带一路,奥巴马总统没有接受,没有支持,没有公开的反对,可是没有讲好听的话,未来特朗普先生可能对一带一路会表达好一点的话,这个是进步。”
  
  作为共和党员的白邦瑞还表示,中国朋友们不要只和民主党人做朋友,不应该只站在民主党的看法上,他表示从尼克松开始,许多共和党员都是中国的老朋友。最后,他以两句话作结:“第一,我们共和党好,第二,让美国再一次伟大,这条路通往哪里?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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