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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最后一个“皇妃”:“福贵人”李玉琴自述》

李玉琴(忆述)王庆祥(撰写)

  二十四通化见闻
  
  
  经严桐江、毓岷等管事人与部队共同商定,我第一批出发前往通化,部队特派一班战士护送。
  
  看来我在当时管事人心目中还算处于受到重视的优越地位,可以肯定是溥仪临走时特别关照他们了。按分工,当时唯一的“宫廷学生”、也是皇族成员的毓岷随行保护,女仆敬喜跟着伺候。此外还有一个人奉派随行照料,那就是伪宫内府内务处营缮科科长吴少香。他是四川人,父亲吴汉香在南洋经商,是很有钱的大资本家,他本人是网球选手,曾是天津网球界一员名将,时常到静园为溥仪表演球艺。后来溥仪带他到长春,给了个宫内府的差事,实际是溥仪的专职球伴,溃逃中也不忘带上他,大约还想打打球吧?
  
  我记得很清楚:出发那天是公历1946年1月17日,即旧历乙酉年腊月十五日。嵒二奶奶马静兰、偀二奶奶叶希贤等女眷们涌出来送行,大家患难一场,分别时都很伤感。毓嶦的母亲,还有叶迺勤,两人从长春出来就一直陪伴我,这回要分手了,我们几个人都掉了泪。叶乃勤见我穿得太单薄,急忙跑回屋里把她的一件旧大衣拿出来给我穿在身上,出来送行的徐妈赶紧凑上来替我系大衣扣子。逃难当中徐妈和敬喜似乎已不再是我的女仆,而是亲人,我们住同一间房子,吃同一锅饭,比在宫里时不知要亲热多少倍。徐妈还是那么消息灵通,如溥仪来信了要调八个人、苏联军官到了大栗子、已雇佣国民党杂牌军站岗等等许多外边的事,我最先都是从徐妈嘴里知道的。她有时顶撞我几句,因为丢那只戒指我也对她多少有些看法,但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因此就坏了。记得搜查完毕那天,徐妈帮助我清理室内的几个翻空了的箱子,发现剩下一副掉了珍珠的耳环,我就送给了徐妈。我自己却只保存了那只装首饰的空鸳鸯盒子直到今天。这次不让徐妈随行伺候,我完全不了解内幕,是管事人不让去还是徐妈自己不愿去?我不知道,也没打听,因为当时溥仪并没有授权让我过问这些事。婉容的太监和女仆也出来送行。这时候他们大约也能懂得,出身并不能说明人品和人心,他们为一只烧鸡本不该在我这个17岁的女孩子身上大做文章。
  
  送行的人一再叮咛敬喜:“可要好好伺候贵人哪!”这种场合,我也说不出什么别的来,向大家摆摆手道:“互相照应,多多保重吧!”然后赶紧把头低下,使劲忍住,不让眼泪流出来。
  
  部队赶来一辆马车送我们上火车站。我登上马车又最后向送行的人扫了一眼,似乎看见二格格也在人群中,眼泪马上把我的眼球弄模糊了,也没有看清楚。马车的两个轮子便在一片惜别的呼喊之中启动了。
  
  到了火车站,根本看不见火车的影子,火车早就不通了。部队便开了一辆摩托卡压道车来送我们,车顶有棚,后面有挡靠,但左右两侧没有围壁,难挡风寒。车上坐了八九个人,除我们四人外还有司机和护送的战士。
  
  那天好冷啊!按东北俗话:“三九、四九,棒打不走!”可我们偏要在这样的冷天里走。天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压道车的轮子艰难地转动在雪深盈尺的道路上,冒烟风雪从我们脸上、身上穿过。
  
  说不上怎的,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毓嵣之妻杨景竹来。今天早晨似乎她没有出来送行,我知道她太悲痛,实在太可怜了。前天我去看婉容皇后时,忽然听见从对面传出凄惨的哭声,我循声而去,对面屋没有关门,有几个人围在火炕前难过地垂泪,杨景竹婆媳俩则痛哭失声,十分伤心。我又细看,见炕上停放一个孩子,是杨景竹的唯一的小儿子已经死了。我觉得这场面太凄惨,也不是劝说的事,就悄悄回到自己房间,焚香祈祷、念经诵佛,求菩萨把这个可怜的孩子接到西方极乐世界去。
  
  压道车仍在缓慢地行进,几名战士坐一段车便要下地跟车走一段路,还要不时地清理清理积雪,为压道车扫清道路。我看他们在淹没膝盖的深雪中蹚来蹚去,满不在乎。可我坐在车上,思绪又伴着风雪飞旋了起来。
  
  那天晚上月亮分外圆、分外白、分外亮,在宫里遇上这种月亮天,溥仪一般是不放过的。他总是让人在平台或院子里摆上台桌、藤椅,招呼我一起赏月,还会教我诵读白居易的名句:
  
  在天愿作比翼鸟,
  在地愿为连理枝。
  
  可现在皇上在哪里呢?怎么还不派人来接我?在山沟已经等不下去了,今天开始往回走,让我到父母身边再去等皇上吧!今晚的月光映照着漫山遍野的积雪,愈发显得冷森森、凄凉凉。
  
  压道车仍在行进,慢慢腾腾地,戛然而停。“都下车活动活动吧!”人们明白,这是让下车自找方便、解解手的意思。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即使可以不解手,下车走动走动也有好处。但我却认为这个时候更应该有个贵人的样子,于是只好干挺着,不能和战士们一起走路。几位小战士非常活泼,一路上说说笑笑,一点儿都不怕冷。这个说:“没过草地呢先登上雪山啦!”那个说:“小心冻掉你的鼻子!”还有的指指远处的老爷岭,娓娓动听地讲起故事来。环境很艰苦,但战士们多么乐观,我当时也是个年轻人,但在精神境界上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晚上8点多钟,我们赶到一个小站停下了。我没有皮衣服,只穿件进宫时的棉袄,外面套上俭六奶奶送行时给的那件旧大衣,此外还有一条被可以围一围。虽说也不算薄了,但在零下30多度的严寒中经过整整12个小时的行程,又一动没动,我的手、脸和耳朵都冻伤了,敬喜也冻伤了。
  
  随行的战士好像常跑这段路,和车站上的人挺熟悉的。站上的伙房为我们焖大米饭,还炒了一个菜。大米饭倒是喷鼻儿香,只是菜里放了肉,我已经有半年不吃荤味,就不愿吃。敬喜劝我说:“贵人就大口吃饭吧,挑点瘦肉吃也无妨啊!”她知道我总惦记皇上,又说:“贵人身体好,万岁爷才高兴。若是总不吃饭,闹起病来,就是万岁爷来接也去不了啦,那可怎么办呀?”敬喜的话说得在理,我勉强多吃了几口饭。饭后,我和敬喜被特殊安排在一间小仓库里休息。屋里有张木板床,我们都很累,躺下又睡不着。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我也弄不明白,皇上说去日本,怎么又拐到苏联去了?越跑越远,几时才能团圆?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日想夜盼的皇上这时早当上俘虏了。想着想着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饭后,压道车又载着我们原班人马出发。因为路上的积雪已有人清扫过,车速明显增快,上午10点多钟进入通化市区。跟我们一起来的战士把我们引进火车站附近的一间小房子,让我们先休息,他们又出门安排住处去了。一路上顶风冒雪,现在才感到呆在暖和的屋子里是多么舒服。
  
  一个钟头以后,安排住处的战士回来了,告诉我们说,马上到民主联军司令部去。于是,领我们步行来到一个山坡上,那里有一栋二层楼房,是当时通化最好的房子。这就是司令部,是何长工司令员办公的地方。
  
  我们走进楼内,顿觉温暖如春,里边的设施很不坏,既有华丽的西式客厅,又有日本式的榻榻米居室。我和敬喜被带到后者样式的房间内休息,不一会儿有人给端来一盆烧得很旺的炭火盆。屋子够暖和了,可主人们还怕我们冷着,大概是对刚刚经历长途跋涉的人要照顾一下吧!我细看看炭火盆,样式、花纹都很讲究。跟着又有人用漆盘托着茶壶和茶碗走了进来,一眼便知那是一套挺高级的日本茶具,可以肯定是抗日战争中的缴获品。更让我惊讶的是还送来了香烟,我本来不会吸,溥仪走后偶尔抽一支,刚有点学会。这里除敬喜并无别人,而敬喜对烟闻都不闻一下。看来他们掌握情况很细呢!
  
  一路上心情不大好,感到凄凉、悲伤,到了通化却受到热情而礼貌的接待。我弹出一支香烟点燃了,敬喜又替我倒上一杯茶水,一股好茶的芳香气息扑鼻而来,又飘散开去。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午饭端上来了。焖得恰到好处的大米干饭,四菜一汤都很有味道,饭菜实惠,吃得很舒服。
  
  饭后休息了一会儿,有个战士敲敲门进来传话:“司令部领导要看望各位,请吧!”我们便跟着走进一间很敞亮的西式客厅,毓岷和吴少香也已到了。坐在写字台前的部队领导很客气地招呼大家快坐,还特意让我坐在他的对面。没有人介绍这是哪位领导,他主动伸出手来想和我握一握,可我却没有反应。是“贵人”的架子没放下吗?还不能这么说;是羞于男女有别?也许多少有一点儿;是怕?确实怕,也不知道怕什么。这时,毓岷和吴少香赶快抢前一步和领导握手,给我解了围。那位领导见我总是低着头很拘束,简单讲了几句话便让人领我们走了。他讲了些什么也没听清,只记得这几句:“长春还没解放,暂时不能去。等以后通了车就送你们回去,先住在司令部吧!”走时有个战士还递给我两条烟卷,是当时一种很好的烟。他说是领导让交给我留着抽的。我们被送到另一栋小楼里,也是属于司令部的二层办公楼。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已经搭好了一个大铺,我和敬喜就在这儿住下了。
  
  我到通化的第三天,婉容和她的太监、浩子母女、二嬷及其养子、徐侍医夫妇,还有严桐江等都来了。司令部对过是公安局,他们就被安排住在公安局的楼里,毓岷和吴少香也迁到那边去住了。可是我的住处没变动,继续留在司令部的办公楼内,许是部队同志看我出身好、年岁又小,对我格外关照吧!
  
  从此,我每天和部队官兵一起吃饭,楼下一间临街的大房子兼作饭厅,它显然还是寝室和办公室。长宽都有四五十米,四周靠墙搭了一圈板铺,进门右侧挂了一排枪支,而左侧摆着两张普通的两屉办公桌。当中是两张又大又长的桌子,开会、吃饭都利用这块地方。伙食不错,细粮和粗粮各半,菜也是有荤有素不限量,可以吃得饱饱的。因为一日三餐总在一起,所以认识了几位部队的干部:一位是刘科长,30多岁,河北人;一位是杨副科长,东北人;还有一位龙科长,南方人;再有一位姓杨的女指导员。他们对我都很好,吃饭时总怕我吃不饱,一个劲劝我多吃。在宫里吃饭除溥仪偶尔过来“同桌共饮”,任何人也不许上我的桌子,有时邀几个宫廷学生的女眷陪餐,对我都非常恭敬。现在要和那么多人一起吃饭,男女混在一张饭桌上,开始一点儿都不习惯,我常常自己端个饭碗站起来躲开了。刘科长看到后说我封建。他说,八路军男女平等,一块儿工作,一起吃饭,共同娱乐。还说我年岁虽小,中封建礼教的毒却挺深。为了帮助我解放思想,他揭露封建制度的罪恶说,封建贵族家庭中,表面上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全是损人利己。拿历代皇帝来说,哪个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此外还要偷鸡摸狗的,甚至搞乱伦的无耻勾当。这种话我在当时根本就听不进去:皇上是至高无上的,哪会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丑事?溥仪就不是那样的人。我照直说明了自己的看法,刘科长很有耐心,没因为我思想顽固就摈弃我,而且更加关心我。后来看书多了,对历史有了新的理解,感到还是刘科长说得对:皇帝为了争权篡位,什么残忍乱伦的事都干得出来。溥仪生理有病,才少了些花样。可惜我是很晚才认识这一点的。当时,连部队首长也不能设专人伺候,而我一直公开使用女仆。刘科长不怪,他认为多少年的积习不能在一个早晨全部消灭了,还叮嘱敬喜继续留在我身边,好好照顾我。那时通化刚解放,新兵不少,觉悟不同,刘科长便嘱咐我不要上街,有事吱一声,让他们代办,还在我住的房间外增设了岗哨,这都是为我的安全着想。入宫二三年来,我每天除溥仪、侍医和几个仆人外,基本不接触别人,并已逐渐适应了这种独往独来的生活,所以现在常常自觉地避开人们。每日三餐是必须抛头露面的,我总是和敬喜一块儿下楼,吃完饭赶紧就上来了,好像多呆一会儿就能被谁给粘去似的。不久,刘科长特意介绍我认识了连部的一位女干部——杨指导员。她性格温和、待人诚恳热情,知道的事情很多,又善于分析说理,从她嘴里增长了不少知识,懂得了许多道理。记得他给我讲白毛女的故事,讲连队里已经牺牲的战友……她的生动故事使我深信不疑。共产党、八路军就是杀富济贫、除暴安良的英雄侠客,专为天下的穷人打江山,所以能受到穷人的拥护爱戴。还记得杨指导员讲了这样一个生动的故事:在抗日战争中有位新娘为了应付日本鬼子的搜查,就把八路军战士扮作新郎,鬼子怕上当,叫新娘与“新郎”接吻,新娘毫不犹豫,大大方方在“新郎”脸上吻了一下,这才骗过鬼子,保护了八路军。杨指导员说,出身剥削阶级家庭的人,也有许多背叛家庭、参加革命的。还说在这个部队里就有卖掉全部家产,把钱献给革命做经费的人。后来我才听说,这人似乎就是杨指导员的丈夫。
  
  最让人佩服的是,杨指导员从别人的故事又讲到我身上,她说像我这样穷家孩子被骗入宫当了贵人是非常不幸的。那个所谓的高贵皇族家庭不会关心我。她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伪皇帝只不过是把你当做他消遣的玩物和供他摆布的奴隶!”当时我很奇怪:我从来不敢对人讲宫里的情况,怕二格格等人说我背叛“21条”,可杨指导员怎么什么都知道?连宫里有人看不起我也说准了。然而又能怎样?我已盟过誓,死活都是皇上的人了。我无可奈何地对杨指导员说:“没办法,这都是前生注定的,我认命了!”她听了竟大笑起来:“傻姑娘,什么叫命中注定啊!那都是剥削阶级骗人的鬼话,是让穷人安心而老实地受他们剥削。共产党就不信那一套!”
  
  由于这些日子的耳闻目睹,特别是杨指导员的开导,我对部队官兵有了好感,觉得他们可亲可敬,吃完饭也不想立刻上楼,希望能在他们屋里多呆一会儿。我看他们挺有意思,当官的没官架子,而且对小兵是那么和善;小兵在长官面前也随便说说笑笑,真好像一家人一样,根本看不出官兵的区别。伪满时我一看见穿黄军装的,就又怕、又恨、又烦,称军装为“唬人皮”,离开他们远远的。眼前这支部队和过去见过的那种军队大不相同。有一天我和敬喜一起下楼吃饭,兼做饭厅的那间大房子的门开着,我们走到跟前见刘科长、杨副科长和一个农民打扮的老头亲亲热热地坐在一张床铺上。我们放慢了脚步,因为有客人来,不知应否进屋?刘科长一见便招呼;“怎么不进来?要吃饭了呀!”我和敬喜这才走进去靠边坐在床铺上。工夫不大饭菜就端上来了,又是大米饭、四菜一汤,显然具有特殊招待性质。只见两位科长一边一个搀扶着那位老人上桌,并尊重地请他就了正位。我心想:一定是部队首长的亲属,或者就是二位科长中哪一位的亲人吧?于是我又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位老大爷50多岁年纪,身量不高,头戴一顶破旧的烟色毡子瓜皮帽,脚登一双乌拉鞋,便服小黑棉袄,大襟上还拴着个装旱烟的口袋,是地地道道的东北农民打扮。就在这时有个小战士插话,他冲着老人家说:“爹!你老看,咱在部队比在家里不是强多了吗?”我这才弄明白,原来是普通小战士的父亲来了,这种招待都是为着一个“满脑袋高粱花子”的穷苦的庄稼汉!只见两位科长一口一个“大爷”叫着,又是夹菜又是斟酒,还指指小战士说:“你老为部队养育了一个好儿子,他前些天还立了军功,我们感谢人民,感谢你老呀!”老人笑得嘴也合不拢了,连说:“是呀,我一看这小子就出息了,比在家长得壮实,这回他妈也能放心了!”这个亲眼看到的事实使我愕然了。真不明白:八路军对老百姓怎么这样好?我不禁想起刚入宫时的往事:动作稍有不合于“礼”,立即会招来人们的讥讽;说两句家乡话,也会惹得女仆们嘲笑;父亲来会亲,竟不敢留下吃顿饭,连慈祥的母亲也无端遭受奚落和白眼……冷冰冰的宫廷,热呼呼的部队,这是多么鲜明的对照啊!
  
  [乌拉鞋:东北地区冬天穿的鞋,用皮革制成,里面垫乌拉草,很暖和,又不用花钱买,东北农民愿意穿它。人们把乌拉草与人参、貂皮并称为“东北三宝”。]
  
  没过几天,我应邀出席杨副科长和当地一位寡妇的婚礼,只有糖果和瓜子招待。一个当官的办喜事,不坐轿、不坐汽车,新郎、新娘向毛主席像三鞠躬,然后接受来宾祝贺,遂告礼成。因为新娘、新郎是自由恋爱结婚,亲亲热热、相敬如宾,很幸福。这事给我留下深刻印象,联想自己与溥仪结婚时又是“册封”、又是磕头,内廷、外廷都举办了盛大宴会,似乎很隆重,却没有一个娘家人参加,等待我的只有惨无人道的“21条”法规,真不敢往下想了。这时,善于瞅准机会做工作的刘科长对我说:“你看见了吧!共产党主张男女平等,婚姻自主。你再看看楼下收发室的收发员,今年23岁,已参军几年了。她自己找了对象,婚后小两口恩恩爱爱,又都在革命队伍里工作,多有意思!”我立刻想起刚来那天晚上和敬喜在收发室住宿时看见的那个姑娘,她长得真漂亮,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说话的声音也是甜甜的,对人非常热情。她丈夫我也见到了,30来岁,文质彬彬,长得也挺精神,真是很相配的一对啊!再看看自己,虽蒙皇上疼爱,总把“最满意”“最喜欢”一类词句挂在嘴边,但毕竟比我大了22岁,身体还有缺陷,尽管在宫里时并不十分明白,也隐隐约约似乎感到他不正常。对此我不敢问,更不敢想,一想这些就觉得自己是犯了罪,是对皇上的极大不忠、不敬,似乎做了什么对不起皇上的事。
  
  见所未见的事,闻所未闻的事,这回在部队里都见到、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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