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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霖纪念馆

张作霖回乡祭祖

张学忠

  张作霖回乡祭祖
  张学忠
  
  1912年1月中旬(宣统三年,农历辛亥年十一月下旬),身为清军奉天巡防营前路兼中路统领的张作霖带着妻儿亲眷、亲兵卫队、幕僚宾客,扶着二哥张作孚的灵柩,不顾三九严寒,一路风尘仆仆,从镇安赶回阔别24年的家乡驾掌寺叶家铺安葬二哥和祭扫祖墓。
  
  据张作霖丧母《哀启》记载,张作孚于1911年(宣统三年,农历辛亥年)冬被东三省总督赵尔巽委任为镇安县预警总长,不久,于1911年12月28日(宣统三年,农历辛亥十一月初九日)因剿匪阵亡。
  
  当时,因辛亥革命,奉省震动,张作霖刚刚进驻奉天,军务羁身,到1912年1月上旬(宣统三年农历辛亥年十一月中旬),才获得总督赵乐巽的允许,带着赵总督特赠的吊慰金一千元,前往镇安奔丧。
  
  灵堂之上,张作霖回想起这些年自己戒马生涯,出生入死,唯二哥在家待奉老母,如今却英年早逝(张作孚死时40岁);又想起阔别24年的老家和独葬故乡的老父墓地,百感交集,万分悲伤,抚棺痛哭。
  
  祭灵过后,张作霖决定将二哥张作孚的灵柩送回家乡驾掌寺叶家铺安葬,并祭扫祖墓。于是指派部分家眷和幕僚先期回乡,安排葬兄祭祖事宜。张作霖则在烧过“二七”,(1月10日,农历十一月二十二日)后,于1月中旬带领大队人马扶柩回乡。
  
  张作霖就要回乡祭祖了,消息传来,轰动了驾掌寺周围的村屯。乡亲们争相传说,乡绅们忙着准备接待,张氏族人也都盼着能早日看到光耀了本族的大官儿。
  
  “张作霖回来,真有气派。大队人马,一步一哨。看热闹的人,人挤人拥,都掉到大雪坑里去了。从早到晚摆流水宴。大笸箩撒钱,来人见份儿。剩下不少都叫我父亲给收起来啦。”这是1994年10月,张作霖的叔伯侄孙张桂芳亲口对笔者说的。张桂芳则是听他奶奶(张作霖的叔伯嫂子)和父亲(张学恩,张作霖的叔伯侄子)说的。张桂芳还告诉笔者:“来前四五天就操办了。家眷是预先来的。是冬天。坐大车。东西都是田庄台、海城买来的。搭席棚,扎纸活,猪羊祭,一人多高的大蜡,还有念经的和尚、老道。鼓乐班子挻大。祭品很多,有买的,有乡亲们送的,还有各州府县送的,从家一直摆到坟地。”可想而知,张作霖祭祖葬兄的排场不小。
  
  公元1912年1月中旬,当张作霖带来的送灵队伍沿着叶家铺张氏老宅房西张家店老店房东的南北大道从北向南而来的时候,张氏族人、驾掌寺的乡约(乡里管事的人)、有名望的乡绅,还有各村各屯的乡亲们,在先期到来的张作霖的幕僚,知宾的指引下,把张作霖迎进了张家店。
  
  这张家店,在张氏老宅偏西北一里来地。张家店偏东南半里来地、张氏老宅房北半里来地,就是张有财坟地。张氏祖坟就在张有财坟地的东南角百八十米处。在张家店门前一搭眼,张有财坟地就好像在眼前似的,操办丧事非常方便。可张作霖却不高兴了,派人把在家主事的叔伯侄张学恩找来,指着鼻子大骂一顿:“咱有家呀!回家办丧事,得住在咱自己家!”骂够了,就把宾客留在了张家店,自己带着老婆、孩子回到了张氏老宅。“张作霖回乡祭祖,有店不住”,在家乡成为美谈。据张桂芳介绍,张作霖回乡有三不满意:一、坟没填;二、住张家店;三、别人操办。
  
  那次随同张作霖回乡祭祖的家眷,笔者推测,应该有张作霖的二嫂、张作孚的孝子张学成和张学文;张作霖的二太太卢氏和女儿张怀英、张怀卿,三太太戴氏,四太太许氏和女儿张怀瞳、儿子张学曾。
  
  张作霖的发妻赵氏当时病重、住在新民杏核胡同不能前来。张学铭当时只有6岁,只能随母留在家中不能前来。而作为张有财长孙的张学良已经11岁了,是祭祖时的重要角色之一,来了。张学良的族侄张桂芳曾经说:“张学良第一次来家乡是送张作孚的灵。”
  
  张作霖回乡安葬二哥时,从奉天带来一个风水先生。这个风水先生到张有财坟地一看,不禁随口说道:“这个地方太好了!这是条龙脉。先大人正好葬在龙脊上,定主后人大贵。”张作霖一听,非常高兴,就让风水先生定位打墓穴,决定把二哥也葬在这里,给父亲顶脚。于是在家乡留下一个“龙脉”的传说。
  
  张父张有财,1888年(光绪十四年农历戊子年)夏,因赌场结仇,被大马家房的王太和哥俩在半路上截住乱棍打死。因是横死,不能进祖坟,就暂厝在别人家地头。正赶上那年发大水,把张有财的薄棺冲到西北角娘娘庙东南的菱角泡洼子。退水时,张作霖的叔伯大哥张作福帮着张作霖顺水把棺材往回拽,拽到现在的坟地这,就拽不动了。落水后,张家人去埋葬,发现棺材已下沉到泥土里半截了,人少弄不动,便就地倍点土埋在那里了。于是家乡就有了“张有财自选坟地”的传说。不仅如此,那次张作霖衣锦还乡祭祖,还留下了许多佳话。
  
  受恩不忘。张作霖回到家乡,凡是有恩于他的,他都恭恭敬敬地请来,奉为上宾,好吃好喝好招待,临走还送钱送物。
  
  旧情不忘。唐家铺有个说书的唐先生,他妹妹和张作霖曾经两小无猜,有情有意,但未成眷属。这次张作霖回乡祭祖,热闹非凡,唐先生也前来赶场。两人相遇,张作霖说:“当年你爹想把你妹妹嫁给我,那时你妹妹也愿意,就你不同意,这门亲事也没成。”唐先生连忙答道:“我妹子她哪有那么大的福;她也担不起呀。”张作霖哈哈大笑,让唐先生说了一段大鼓书,赏唐先生一果匣(果匣,是过去用木板做的装多样糕点的长方形匣子)小洋钱。唐先生心里明白,那是冲他妹妹赏的。
  
  官不报私仇。张作霖回来了,还当了大官,吓得打死他爹张有财的王太和的后人东躲西藏,不敢露面。张作霖听说后,就跟大家讲:“过去的事。两人打死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张作霖决不官报私仇。”张作霖说到做到,果真没碰王家一个手指头。
  
  张作霖回乡后,第二天就依次祭奠了祖坟和父亲张有财的孤坟。张氏祖坟在张有财坟在的西南角百八十米处。这里依次埋葬着张作霖的曾祖父张永贵、祖父张发和大伯父、四叔父及其后人。
  
  1912年1月17日(宣统三年农历辛亥年十一月二十九日),这天是张作霖二哥死的“三七”,张作孚的灵柩隆重地下葬了。
原文2001年 发表于东风镇政府网站帅乡文化  浏览:3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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