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0日,我第一个来祭奠。第一个没有你的生日。
我知道我来自于22年前一个偶然的结合点——凌晨2点,医院的白色床单,还有你和妈妈的爱情——时地人缘分里莫明的一次旋转,我就出生了,成了这世界的一部分,单纯洁净还不知道什么在等待着我。 那天看见v抽的烟,盒子上写着:导致漫长而痛苦的死亡——黑色方正的粗体,肃穆庄严,让人想起特拉普修道者们用于问候的那个冷酷而智慧的儆戒:记住,你将死去——其实哪个人生不是一个漫长又伤痛的死亡过程呢?与吸烟何关。 20岁的生日,妈妈email来她当年生我时写的日记,还有你的读后记,你说阳光很好,你走在帮我取奶的路上,看着每一个陌生的路人,内心充满爱意。那信曾经让我落了泪。我看见自己被包裹在温暖的子宫里,然后精光赤裸地从这世界唯一的伤口中爬出来,注定了痛和爱,平凡的生命。 我一直不懂这所谓走一遭的意义,看一个个奔波的平庸身影,既不是寻求也不是赎罪,为了什么。 你死了,我就作为你的续篇活着。经历了爱,经历了死,经历着我的第22个生日。用不着去说痛苦,也无论勇敢还是不勇敢,我就要带着身体里一半你的血液活下去。足够了。 冬天,冷了,黑得久了,宿舍里开一盏灯,心可以安静。我猜你今天夜里会来看我。耳朵边上,你说着:老爹最牵挂的小宝儿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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