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纪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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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革命纪念园__溥仪纪念馆
辛亥革命纪念园

《溥杰自传》

叶祖孚(执笔)

  四会亲
  
  
    溥仪是3岁送进宫的。进宫以后,我一直没有见过他。10岁的时候,我的祖母、母亲带着我和长妹进宫去“会亲”,我才看见了溥仪哥哥。“会亲”,本来是指皇后以下宫眷的亲属被召入宫中会见亲人而言。对皇帝来说,无所谓会亲,因为清朝历代皇帝,差不多都是父死子继,不可能在宫廷外面还有直系亲属。清朝光绪皇帝,虽由醇王府入宫,以弟继兄当了皇帝,但当时的慈安、慈禧两个太后便成了抚育他成长的母亲,他的真正的生母叶赫那拉氏倒反而不能看见他。所以光绪皇帝一进宫门,就是他们母子间的生离死别。但是溥仪入宫,却允许我们进宫去会亲。这是因为当时清王朝的统治已经被民国政府所代替,溥仪已经逊位,可以不按照过去的老规矩办事了。同时当时在宫中担任母育责任的有敬懿、庄和、荣惠、端康四位太妃。她们都愿意拉拢溥仪,以便提高她们在当时苟延残喘的小朝廷中的地位。敬懿太妃住在太极殿,溥仪住在长春宫,二人相距最近。敬懿很想利用这种便利条件接近溥仪,从而也提高她在其他三宫中的威望,所以她提出要接我的祖母、母亲、我和长妹韫媖进宫去看望溥仪。消息传来,因为事出突然,全家乱成一团。祖母紧张地和母亲说:“这回可真见着他(指溥仪)了。”说着眼圈就红了起来。我母亲虽不像祖母那样紧张,但也显得很忙乱。他让我和长妹到廊外去恭迎“天使”到来,她们自己则在屋内鹄候着。少顷“天使”在我家首领太监牛祥的陪同下,一本正经地走进来了。我定睛一看,不觉愕然,原来这位“天使”就是过去侍候过我的贴身小太监刘得顺(这时改名刘三顺)。只见他头戴金顶,身穿袍靴,慢腾腾地走进了我祖母所住的“信果堂”,神气十足地站在堂屋中央的方桌东侧。我祖母赶紧领着我们兄妹,先对着方桌望空向太妃请安,然后又半向左转退到桌子西侧依次而立。这时,刘得顺才煞有介事地传达敬懿太妃的谕旨:“主子问老福晋、福晋好,传老福晋、福晋带着溥杰阿哥、韫媖大格格于某日某时进宫会亲!”说罢又将敬懿赐给我们的礼物都摆在桌上,如成匹的绸缎、玉■、荷包等物。我们又向北望空叩了三个头谢恩。这时刘得顺才恢复他从前在我家的太监身分,向我们这些人依次跪地请安。因为这样的会亲尚属初次,他又向我们详细地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如进宫可带几个妈妈、几名太监、住多少天,还告诉我们太妃准备赐给我花翎,我们要做好哪些准备工作等等。讲完了,他向我们逐个请安,告辞而出。我们兄妹俩仍把他送到南廊尽头,才算完成了这个迎接“天使”的礼仪。
  
    刘得顺走后,我们整整忙碌了两三天,然后按指定的时日出府进宫。
  
    那天出发时,我祖母、母亲每人乘了一顶8人抬的大轿,我和长妹分别与看妈坐在两辆震得脑袋发疼的大轿车内,跟在后面。祖母、母亲都梳两把头(旗人妇女发式),身穿蟒袍,胸挂朝珠;我穿戴上红顶官帽、蓝袍青褂和小黑缎官靴;妹妹虽无官服,也穿上满身锦绣的旗袍和坎肩。一行人在太监和王府人员的前呼后拥下,来到神武门。这时除轿车仍可继续前进外,所有跟随的人员都须下马步行;及至到了划分外廷与内廷界限的苍震门,王府一般人员便不能继续前进了,只许妈妈、太监继续跟着。此时,我们都换乘了由宫中太监所抬的二人肩舆,所有照料等事情也由太妃派来的太监接过来;王府跟来的妈妈、太监只能跟在后面。我们坐着肩舆经过御花园、太极殿来到长春宫,都到西配殿等候召见。
  
    我们刚坐下来休息,刘得顺就对我母亲说:少时太妃宣布赏赐我花翎时,我要“碰头谢恩”,他问我会不会碰头?我大声回答说:“我不会碰头,可是翎子我已经带来了。”刘得顺连忙笑着拦阻我说:“二爷,您先别嚷,翎子还没有赏给您呢?”我母亲也笑了,同时瞪了我一眼。刘得顺就教给我:听到太妃赏戴花翎时,我要马上跪下,摘下官帽放在右膝的右前方,再把脑门接触地面三次,然后戴上帽子再叩三个头,这就叫“碰头谢恩”。我记在心里。
  
    我们在西配殿里坐了一会儿,太监就来召唤,说敬懿太妃要接见我们了。我们便跟着进入体元殿。南窗炕上坐着一个头戴比丘帽,身穿古色古香长袍的老太太,想必那就是敬懿太妃了。我们向她叩了三个头请安,并呈上贡物(八盒点心)。太妃和蔼地说了一声:“你们辛苦了。”一个太监取出一个小方盘来,里面放着玉■和绿玉戒指,那是她送给我们的礼物。太监把戒指递给祖母和母亲,又将玉■挂在我兄妹襟前的第二个钮扣上。我们又叩了三个头谢恩。太妃这才说:“坐下吧!”我们才分别坐在临时摆下的四个椅子上。太妃就和祖母、母亲开始谈话,说些一般的客套话。只是祖母一提到溥仪,就流泪不止,她确实想念她心爱的孙子。溥仪进宫已经7年了,她一直没有见过呀!
  
    谈了些时候,太妃说:“皇帝请安来了,老福晋下去歇歇去吧!”于是太监又把我们领到刚才歇息的地方,所有在旁侍立的宫女也忙退了出来。太妃之所以让我们离开,是因为溥仪虽然是我母亲的亲儿子,可他毕竟是个皇帝,不能在太妃面前向祖母行“家礼”,只有退出去后,才能让我们一家人方便地说话行礼。我们在西配殿里等了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太监即把我们领到院中。这时,只见体元殿的后宫门一开,一大群太监簇拥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岁数的小孩子走了出来,这就是溥仪。他只比我大一岁多。他来到我祖母面前,一个太监放下一块黄色拜垫,溥仪就跪下给祖母、母亲各请了一个跪安。这时,祖母激动得几乎哭出声来,母亲则茫然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溥仪站起来后也显得很拘束。专门照顾溥仪生活的大总管太监张谦和打破了僵局,他笑着对祖母、母亲说:“奴才万岁爷(意思是奴才的万岁爷)平常老惦记着老福晋和福晋,多少年不见,有些认生了。过一两天熟了,就好了。”于是在他的提议下,大家一道来到长春宫西配殿。祖母、母亲和溥仪面对面坐着,我和长妹规规矩矩地侍立在一旁。我们就这样地随便谈了不到十分钟,这个别离7年才相逢的重要时刻就结束了。
  
    我在那次见到溥仪以前,虽然知道有这样一个哥哥,但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他当了皇帝了,在我的想像中应该是一个头戴冠冕、身穿大袖黄袍、五绺长髯的老头儿,但我见到的却是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的小孩子。我感到意外,也感到新奇。等到我们进宫后的第一次见面结束后,溥仪就来问我:
  
    “你们在家里玩什么?”
  
    我说:“我们会玩儿捉迷藏。”
  
    “你们也玩捉迷藏呀?那太好了。”溥仪说着就把我们带到了他经常去的养心殿,就玩起捉迷藏的游戏了。我们干脆把养心殿的窗帘全部都挡上,整个屋子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两个哥哥合伙吓唬妹妹。玩得可痛快了。溥仪在《我的前半生》一书里记下了那次玩捉迷藏的游戏。游玩中间,他忽然发现了我的衣袖里也是黄色的,就发起脾气来,因为黄色是只有皇家才能使用的。他一发脾气,我也吓坏了,马上恢复了君臣之间的界限。我和溥仪,名为兄弟,实际上是君臣,我叫他“皇上”(背后也是这样称呼的),他叫我“溥杰”。在北京、天津、伪满时代,一直到抗日战争结束,来到苏联,都是这样叫的。经过了抚顺战犯管理所的十年改造,我才叫他“哥哥”,他也叫我“弟弟”。这种情况,别人听了是很难想像的吧!
  
    吃饭的时刻到了,太妃又把我们叫到体元殿内。有一个太监跪在地上对太妃说:“老爷子进吃的!”这是说溥仪该吃饭了。于是许多穿蓝袍子的太监在殿中的堂屋里摆下两张餐桌,又接上一个长腿方桌,然后把覆有银盖的碗盘一个个摆到桌上;桌上东头摆了一个雕木食座,这是太妃坐的;沿着餐桌的两边各放了两把椅子,这是我们坐的。然后摆饭的太监高喊了一声“碗盖”,其他太监很快的把碗盘上的银盖全部取了下来,放在一个空提盒内由太监提走。霎时间各种菜肴的香味汇集起来,空气中飘散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诱人的酒肉味儿。这种丰盛的山珍海味展示的场面远超过醇亲王府过年过节的场面,我们都有叹为观止的感觉。这时,太监又跪在地上回禀:
  
    “吃的摆齐了。”
  
    太妃这才坐到她的雕木宝座上。太监又对我祖母说:“赐你同桌!”于是我们四人又向太妃跪下叩了三个头,谢“同桌”之恩。太妃说:“往后‘同桌’,就不必谢恩了。”我们这才坐下吃饭。刘得顺不断地给我们夹菜,我们面前的小盘很快就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我们小心翼翼地吃着。饭前,祖母、母亲早就交代过,不要狼吞虎咽,好像一辈子没有吃过似的,太丢人!
  
    大家正在吃饭之际,忽见一个头戴银白顶的太监进来跪在地上,用朗朗的声音向太妃报告说:
  
    “奴才万岁爷进(即吃了)了一碗金银米、半个馒头、一碗玉米粥……,进得香(即吃得好)。”
  
    因为溥仪吃饭是不与我们同桌的,他单有用餐的屋子,所以每次用膳后,必须有两个带班的太监轮流到四位太妃处报告,以便太妃们能够及时了解他饮食的情况,以便加以指点,尽到母亲哺育的责任。
  
    吃完饭后,我们就退到殿中两端的屏风后面,有太监端来漱口盂、热手巾把,让我们漱口、擦手;并且还捧上一只小银盆,里面装着盐渍槟榔、豆蔲等食品,供我们饭后含在口内助消化用。
  
    太妃吃罢饭后也要漱口、擦手,不过她自己进行,不让别人看见。她坐在东边南炕上,宫女、太监们将她的嗽口盂、牙刷等物端上去后就纷纷退了出来,因为太妃安了假牙,她不愿意别人看见她刷假牙。太监还悄悄地关照我们兄妹,不要去看太妃刷假牙。我有些好奇,心想牙怎么会有假的呢?真想去看一看,可我不敢,我还是没有看成。
  
    进宫的第二天,我们照例坐上肩舆给其他三位太妃去请安,也照例要有“进奉”(四盒点心或水果)和“回赏”(衣料、古玩等等);每处至多耽上二十多分钟,太妃们说一声:“你们休息去吧!”我们就告辞了。
  
    我们在宫里住了好几天。这几天,每天早晨六点起床,梳洗完后吃早点。早点是每人一大盘烧饼、一大盘甜油果和咸油果(油条);菜有酱肉、熏鸡、香肠、小肚和各种酱菜;还有糖莲子、百合汤等甜食和热汤面条。吃完早餐,换上衣服到我母亲的房间请早安;等她梳洗完后,我们再一道去祖母处,请早安;等祖母装扮好后,我们又一道到太妃处请安。这样一系列的请安完毕后,大约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刻了。吃午饭仍然与太妃同桌,饭后就陪着太妃到殿中或御花园中散步。所谓殿中散步,就是太妃由宫女、太监左右两边陪着和祖母、母亲在她居住的殿中从东到西,再从西到东地来回溜达着,边走边谈,有时也坐下闲谈。当她们在殿中散步时,我和长妹就被太监带到殿中西侧屏风的后面去听唱片。唱片无非是谭鑫培的《定军山》一类。这样到了下午3点多钟,散步也该结束了,太监捧上果盒,里边有干鲜果品、蜜饯、糕点等食物。我们陪太妃吃罢果盒就开始午睡。到下午5点多钟,溥仪来访。这是我们一天最快活的时候。他在祖母处谈了十几分钟的话,就带我们兄妹到养心殿去玩儿。在那儿,我们虽然也请安、叩头,但我们毕竟是孩子,一玩起来,就把祖母订的规矩全置诸脑后不顾,有说有笑,玩得挺起劲。我们玩够了,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吃晚饭是与溥仪“同桌”吃饭。吃完饭大约是8点多钟。这时候大总管张谦和或者溥仪的看妈李妈、张妈,乳母王二嫫来催我们回去。溥仪照例说一声:“休息去吧!”我们就由太妃派来的太监领回到她那儿。这时太妃多半还在和祖母等说闲话,有的太监为了助兴,表演一些小节目,如学杨小楼《水帘洞》中的猴儿,出个洋相,逗大家一乐。一直到九、十点钟,太妃说:“你们休息去吧!”大家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这样的生活过了好几天。“会亲”总有结束的时候,我们要出宫回府了。祖母、母亲领着我们到各宫太妃处去辞行。这时,我们不再“进奉”,但赏赐还是有的。一次“会亲”下来,总计大人每人得到四件衣料、二百两白银;小孩每人得到二件衣料、一百两白银;此外还有不少古玩玉器。随来的看妈、太监,每人也有几两银子的赏钱。当然,我们对于宫内的太监、宫女、妈妈也要照赏不误,但总的说来,我们得到的东西要超过赏出的东西。
  
    离别的时刻到来了。溥仪来和祖母、母亲告别,祖母伤心地掉泪,母亲也有些难受。祖母和母亲早就嘱咐过我们:“临别必须垂涕”,但我兄妹俩没有这种伤心的感觉,哭不出来,只好用手指蘸着唾沫去抹眼角,不料被母亲看见了,回家以后,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敬懿太妃出于拉拢我们的目的,发起这次“会亲”,为此她受到端康太妃的攻击。端康甚至还嘲笑我们不该和敬懿来往。但到我13岁的时候,端康太妃忽然也派人来宣我们进宫会亲了。母亲觉得很奇怪,她对我祖母说:“这真是冷锅里冒热气了。”我们不能不去会亲,而且会亲能够看到溥仪,这也是祖母和母亲所乐意的。当我们应端康之邀去会亲时,照例也去拜会敬懿。敬懿不高兴地说:“在哪里都一样。”以后她就不怎么召我们去会亲了。相反,端康召我们会亲的次数却多了起来。诚如我母亲所言,确是“冷锅里冒了热气”,她对我们的饮食供应等都超过了敬懿太妃。她还表示要认我三妹韫颖为义女,每天派专人送我家两笼饭菜。她知道我好收藏鼻烟壶,也经常赏赐我鼻烟壶。后来,她以我祖母年纪大为理由,不让我祖母参加会亲,只让我母亲单独去,还允许带上我和我的三个同母生的妹妹。从此她和我母亲的关系一天天好起来,甚至连她的大总管刘承平和我母亲的亲信太监张金也打得火热。后来我知道他们是通过这两个太监的来往,利用原步军统领衙门左翼总兵袁得亮,竟和奉系的一些人勾结起来,想借用奉系的力量来搞复辟,以便自己独占“母权”。溥仪一旦重登宝座,她就是“太后”。我当时年幼,不知道她们勾结的具体情况,但也看出一些蛛丝马迹,如从张金同我母亲的谈话中,经常听到“奉天”、“张作霖”的名字,我母亲也经常同端康密谈到深夜。有一次,听说奉系于冲汉的儿子于静远,还曾悄悄地到宫中来过,由刘承平负责接待,并在刘的住所吃到了端康赏的丰盛佳肴,临走时端康还有赏赐。端康从前当光绪帝的瑾妃时,默默无闻,不想到了晚年,清朝已经土崩瓦解的情况下,却想重温慈禧的旧梦,挟持溥仪再当“太后”,更梦想依靠军阀重新复辟清朝。当溥仪不受她的挟持,公开顶撞她,她送给军阀活动的礼物又被中间人骗走以后,她迁怒于我的母亲,竟导致我母亲走上了自杀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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