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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郑重地警告阁下,这是属于汉国的驿站, 不允许有人拿一个高贵的灵魂在这里搞一出闹剧” “殿下一会儿就知道这是不是闹剧了。” “请阁下立即离开我的驿站!” “然后在罗卜藏的尸体上寻找叛逃的路线图吗?你办不 到了,殿下。就算路线图没有变成灰烬,就算罗卜藏能起死 回生,你的叛逃计划也只能是一场空梦。女皇陛下是不会饶 恕背叛她的人的!” 渥巴锡从卡车斯科依的振振有词的狂言里,知道他并没 有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依据,心里有了底,因而冷冷一笑说 道:‘尽管你是在毫无根据地胡说八道,我还是要敬告阁下, 你的盛气质人的狂妄态度,远远离开了两个国家的正常关 系。我们是独立的汗国,不管我们想干什么,也构不成对你 的女皇的背叛。” “不,殿下。你必须明白,你只是一头用链子栓着的 熊,赶你到哪里既到那里,而不能想到哪里就到哪里。” “你也必须明白,阁下,土尔扈特汗国的主人是我们, 而不是你和你的女皇。我们不会胜任何人的奴隶,过去这 样,现在这样,将来也是这样!” “殿下,你大概太健忘了。就连你这个汗王,也是沙皇任 命的。” “那是因为被得三世把自己虚构成了世界的神,他连 我们的宗主国在东方这一点都不知道。”’ 卡辛斯科依突然指着远方说:“你今天变得如此狂妄,是 不是因为你预料到会有你的宿卫队来救驾?你一会儿就可以 看到,他们怎样在我面前乖乖放下武器你——”他指着一 个骡骑兵下起命尔:“命令所有轻骑兵做好迎战的准备。你 !”他又指着另一个骡骑兵“全速跑过去,截住向这里奔 来助加尔梅克人。叫他们就地止步,不得接近归鸿驿I”他略 一思付,又叫过来特里根;把上面的话用蒙古语对待里根重 复了一危“追上去,特里根!” 特里根犹豫池看了看渥巴锡,见他毫无表示;只好紧跟 膘骑兵跑了过去。 此刻,渥巴锡正惊疑地注视若狂奔而来的两辆马车和马 车后边的一队人马。他觉得奇怪,是谁估计到汗王正处于险 而在如此恰到好处的当口跑来救驾呢?会是舍楞吗?但他 看到,在二百米外被特里根和那个膘骑兵拦住的那—辆马 车,走下来的却是个年轻人。那个人和特里根交谈了几句, 便回身约束住了宿卫队的将士。然后,他把特里根拉上马 车,那个骡骑兵则院到后边,走进第二辆马车的车门。随着 宿卫队将士纷纷跳下马背,两辆马车向归鸿泽驶来。 马车小心的轻轻停在渥巴锡和卡车斯科依眼前,四个车门 同时打开了。 策—辆车的两侧走下策伯克多尔济和特里根,第二辆车 的两侧宠下舍楞和骡骑兵。 “你不会忘记,你的扎尔固首脑的权势和光荣,是女皇 陛下恩赐的。”卡丰斯科依又转向舍楞,“你更不会忘记, 大人,你是怎样获罪清朝皇帝和逃出伊犁的,又是怎样在清 朝皇帝要求引渡你的时候,受到俄国政府的保护,并得以到 土尔扈特国享受荣华富贵的。” 舍楞满脸不快地说道:“大使先生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些并 不准确的历史。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呢?” “我不想和你争论是否准确这个细技末节的问题。我只 是想问,你和策伯克多尔济对善良的女皇陛下是否知恩感 遏,忠心无二?“· 舍楞说道:“这自有公论。” “是的,大使先生。策伯克多尔济紧接着说:“这要看事 实。将来的事实会做出正确结论的。”、‘ “那么我再请问二位,如果体们面前出现了一个背叛女 皇的人,比如是渥巴锡殿下本人,那么你们将拿出怎样的行 动呢?” 策伯克多尔济—笑,说道,对一些或然的问题,怎样慷慨 激昂地回答也毫无意义。再说,大使先生怎么可以拿殿下打 比方呢?” “因为正是他,准备继承从阿玉奇闻放罗布喇嘲什的衣 钵,叛达到准噶尔!” 策伯克多尔济露出不相信的神色,摇头道:”怎么会!汗 国一切都很正常。如果有这样的事情,我总可以看到一些迹 象的。” “这并不奇怪。渥巴锡殿下做事历来严密,是不可能让 忠于女皇陛下的人看到蛛丝马迹的。” “那么就是说,大使先生已经看到了蛛丝马迹了?” “岂止如此[!我彻底识破了这个阴谋,并掌握了确凿的 证据。他派出了—个你们都十分熟悉的人,为他查勘叛逃的 理想道路。而这个人意外地落入了我手中。” “对此,汗王殿下本人怎么说呢?” “他避而不答我的问题。但这恰好说明他无法否认这个 事实。” 这时,特里根走出大门,俯身对策伯克多尔演说道:“大 人,茶已熬好。” “谢谢你,我们一会儿就去。”策伯克多尔济说完又转向 卡辛斯科依:”大使先生,你说的这个人在哪儿呢7” “我们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一渥巴锡殿下,你为什么 一言不发啊?” 渥巴锡威严地冷笑了—下说道:“我正在听着痴人说梦!” 策伯克多尔济又问道:“大使先生,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呢?” “半年前失踪的罗卜藏大人!” “什么,罗卜藏?”策伯克多尔济大惊道:“他在这里吗? 快告诉我,他在这里吗?” “你很想见一见在行猎时失踪,被确信必死无疑,而又 突然出现的罗卜藏吗?我们共同来审讯他倒是很有意思的。” “审讯?” “是的。只可惜,他又死了,这回倒是其的死了!” “死了?”策伯克多尔济险些晕倒,他勉强稳住身体,异 常悲哀地重复眷“死了,响”他突然大声说道,“他不能!2” “是很遗憾。”卡车斯科依点头道,“都怪札木扬大人太性 急,办事鲁莽,不敢,只要有罗卜藏的尸体就足够了。” “你是说,是礼木扬杀死了罗卜藏大人?” “是我。”扎木扬自觉有德于被地说:“我在一个偶然的 机会,为你们除去了一个隐患!” 谁也没料到,策伯克多尔济刹那间瞪起骇人的眼睛,一 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抓住札木扬的胸襟,扬起紧紧攥住的右 拳。 “你……”札木扬被对方的突然的举动一时吓呆了,他 恐怖而又大惑不解地看着策伯克多尔济,“你怎么了?你要 干什么?” 策伯克多尔济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让你偿命!” 卡车斯科依和在场的其他几个人一样,觉得从不怒形于 色的策伯克多尔济突然激动得如此失态实在令人难以理 喻。他很吃惊也产生了怀疑。他皱起眉头,大声说道:“策 伯克多尔济,松开他。” 卡车斯科依向策伯克多尔济接近一步,缓声说:“你对 罗卜藏的死很悲痛?” “悲痛!”策伯克多尔济恨恨地说道,“简直是夺去了我的 半个生命” “你能对你方才的出乎预料的言行做一番解择吗?’ “我倒希望扎木杨大人对他的可耻行为作一番解释。” “据我所知,”卡辛斯科依看了气吁吁的札木扬一眼, 说道,扎木畅大人除了操之过急以外并无什么可耻之处。” “不!他是想用操之过急的疏忽去掩盖自己的罪行l” “罪行!”卡车斯科依不满地说道,“你言重了l,霞伯克 多尔济大人。难道杀死一个背叛女皇陛下的人也算是罪行 吗?你今天是怎么了?” “背叛?”策伯克多尔济情绪激昂地高声道,“我不准任何 人把这个罪名加在高贵的罗卜藏的头上!哪怕为比进行一场 决斗!” 可以想见策伯克多尔济这番话造成了怎样的效果。几 乎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连刚刚走过来的巴木巴尔也猛然 停下脚步,脸上的忿然的表情一下子被惊愕取代了。 过了一会儿,卡辛斯科依扫了一眼正四目相对的舍楞和 渥巴锡,然后带着明显敌意地对策伯克多尔济说道:“你把我 都弄糊涂!” “札木扬大人可清醒得很,”策伯克多尔济逼视着嘴唇在 剧烈抖动的札木6扬,乘胜追击般地说道,“他知道,只有杀死 罗卜藏才能封住他为自己辩护的嘴,他就可以为了达到别 的目的随意给忠于女皇陛下的罗卜藏加上任何罪名了!当然 我知道,札木扬和渥巴锡殿下因仇成隙陈为时已久,这属于他 们之间的事,我早己发誓不介入他们甥舅之间的纠纷。他们 怎样为对方编织罪名,由他们自己辩解好了,我可以不管。 但对尊敬的罗卜藏,我不能不管。罗卜r藏大人是我的长辈 也是忘年的生死之交。对女皇陛下忠心耿耽,是使我们同舟 共济的纽带。而且,他在人们认为失踪的半年其是为我的 事情在奔波。我不能忘恩负义,使高贵的罗卜藏大人在惨遭 毒手后又蒙受不白之冤!” 人们象听神话一株听完了策伯克多尔济的慷慨陈词, 都象堕入五里雾中,惊异地面面相觑,谁也无法预科下一步 该怎样发展。只扎木扬的表情和别人不同,他浑身颤抖, 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眼睛血红。他讥讽而充满自信地撇 了撇嘴唇,说道:“自作聪明的年轻人!我敢肯定,你要不是 渥巴锡的同谋,至少是想为他开脱。这对你并无好处。罗卜藏 已把他的使命都告诉我了!’。 “难道此你是害伯罗卜藏证实你的话不是编造才把他 杀死的吗?” “你!·.。…”札木扬一时语塞,恨根不已地狞视着策伯 克多尔济。 卡辛斯科依着争吵不休的两个人一时也觉得没了主怠。他有 点儿埋怨地对扎木扬说道:“你杀死他真是太不聪明了。” “大使先生,”扎木扬生气地说道,“你就相信策伯克多尔 济的胡诌八扯吗?” “事情弄得如此复杂都是你愚蠢的结果!”卡车斯科依 尖刻地说着,又转向策伯克多尔济,“策伯克多尔济,我不怀 疑你以往对女皇陛下的忠诚。你和渥巴锡殿下的关系,我也 了如指掌。但我又不能轻易相信你刚才的话。这里有很多说 不通的地方。请你再详细地加以说明。你能知面对如此 严重的事,任何一句谎话都会给你带来追悔莫及的后果!” 策伯克多尔济犹豫池沉吟道:“让我当着这些入曲面解释 吗?” “是的,听到你刚才一番话的人,理所当然地应该听到 你的解释。” 策伯克多尔济异常懊丧地垂下头A,哺喃说道:“天啊!我 今天是怎么了?以往的沉着跑到哪里去了/我为什么信口开 河把自己带进尴尬的局面呢?我本可以不动声色任凭事情的发 展让渥巴锡殿下有口难辩地替我承担罪责。可现在……” 卡车斯科依催促道:“发这些慨叹是没有意义的。还是是 快些讲吧!这件事我们必须尽早了结。” 策伯克乡尔济从悔恨中抬起头,怨怒地看着札木畅说道: “我看到你眼睛里的幸灾乐祸的微笑。你一定是看到 我的手足无措而非常得意吧?但我可不是为了满足你卑鄙的 欲望才暴露我的隐私;”他说着又转向渥巴锡,“殿下,我也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