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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念远阁<念禩不忘>

爱新觉罗胤禩生平考辨(再续)

DEMIAN

  余论
  
  通过以上内容大致可以概述出胤禩一生,仁智各见,无意要求诸位与我有同样观点。下面再就三个问题谈一些个人看法。
  一, 胤禩的为人到底如何?
  他生性聪慧天赋极高这点是毋庸置疑的,雍正在责其罪状时亦有言:“胤禩若肯实心办事,部务皆所优为。论其才具、操守,诸大臣无出其右者”[63];“胤禩较朕诸弟,颇有办事之才”[64];“胤禩为人聪明强干,谦洁自矢,才具优裕,朕深知其能办大事”[65];甚至承认自己的才力也只是“能与相当”[66]。这些出自视他如水火的雍正之口,是很有说服力的。
  同时请参见雍正对胤禩的训责,其中多次申斥他凡事减省,是为诡诈。但若细辨,不难从中发现他提议节省修建康熙陵寝的人夫、马匹、钱粮,以及监造的列祖神牌“漆流金驳”、以破纸书写奏章、破损桌案安奉祝版、“皇上乘舆法物,以断钉薄板为之,更衣幄次,以污油恶漆涂之”、以縻费口粮为由,阻拦科乐沁王公前来叩谒康熙帝梓宫等事[67],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是他对这些奢费人力物力的繁礼的改革,尽可能的务实避虚,以节约朝廷财力,确实是具有长远政治眼光的做法,证明了他对政务处理确有自己的独特见解与能力,只可惜却一一成了他不忠不孝的罪状。
  而康熙朝多数满汉大臣、皇族宗亲都与之交结,也绝不是曲意结党便能换得来的。他常被人称赞“朴实、正气”,广有善缘。可见待人处事之风,确实优于诸弟兄。
  但胤禩也有手段老辣、刑罚责众的时候,比如痛打御史永泰[68]、立毙护军九十六[69]等事,也显出暴躁肆意的性格背面。
  因此,称胤禩为“佛”确为过誉,他也有许多常人易犯的毛病,如早年命他人为己练字便是一例。但他也绝不是如某些后人杜撰的野史中那样的道貌岸然之小人。雍达智慧,善忍平和,偶有急躁,可大致概括矣。
  二, 胤禩在雍正朝为何任其宰割不作反抗?
  对于这个问题,我是分两点看的。
  首先,雍正登极之初,便将与胤禩亲近、可为其左膀右臂的人悉数抽走。胤禟去了西宁;胤礻我被遣护送已故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龛座回喀尔喀蒙古;胤禵留在遵化守陵;鄂伦岱去军前并办理驿站事务;将苏努革爵;将七十革职;阿尔松阿亦被革职;裕亲王保泰被革去亲王;佛格、汝福均交宗人府监禁等等,使得胤禩纵有心为乱,也无力回天。
  其次,胤禩此时根本不想在以牺牲整个清廷利益为代价的基础上与雍正为敌。当时朝局可谓是内忧外患,无论如何也经不起折腾了,稍有闪失,便会断送了大清王朝的江山。这是胤禩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他深知朝局安定的重要性,因此宁可俯首听命于雍正,宁可看着自己一步步走上断头台也没有再掀起清君侧的政治风暴。电视剧《雍正王朝》中“八王议政”全是杜撰。
  三, 康熙究竟有没有写下传位遗诏?康熙是善终吗?
  我没有痴妄到认为康熙想把皇帝之位传给胤禩,只是想就此讲几句个人看法。首先,我认为康熙并没来得及立下遗诏,雍正是依靠他的全盘谋算和隆科多的大力支持而自立为君的。其次,如果雍正是自立的,那么他借康熙患病之际而予以谋害则是相当有可能的,因此我认为康熙之死很有古怪,恐非善终。
  以上所述,盖个人愚见,有不同意见者请勿争执。
  
  写给胤禩——我心中的八爷
  
  停停写写,几度恸动。还是那句话——尽是你的才情害了你。
  早年的雄心壮志,死时的暮景凄凉,在这成王败寇的争夺中,给予失败者的便只有口眼不闭的一死及百口难辩的身后事。
  自幼一志男子气,不为荣华求名利。何必?何必!若只安份守己尾随人后,岂愁富贵不至……可是真的只图安逸而无斗志的你,又怎会是我心中倾慕的八爷。
  无数飞红,化作一池秋。
  在那个九月的秋。
  不忍假想你在最后的夜晚思忖着什么?悲,悔,不甘,忿闷……或者——平静。多么希望那刻的你是平静的,抛开俗人才会有的念头,淡然的等待无欲无求释然超脱的死亡。
  九月的上弦月,你能望见吗?
  月宫的嫦娥也曾遭到世人的唾弃,飞天为仙成了她的罪过。而你,也一样,有着属于自己的追求,别人不懂的追求。
  你若有错,便是失败!你若有错,便是良善!
  本就是鱼死网破非你即我的争夺,为何要退却?你视他为父,他不认你作子,萧墙之内无骨肉啊!为什么不想想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你的朋友、以及那些多年来一直支持你的大臣!只一句“党附胤禩”便损却了无数身家。
  我不是在怪你,不是的,不是。
  我只是……只是……抹千行泪,细隙中见到的仍是血光,漫天弥地的血光……
  飞红,
  秋寒,
  抄家,
  身亡,
  还有那发自长而不尽的北行的人群中的哭号,数千里数万里,唱作一阙悲凉。你听得到吗?
  孤鸿号外野,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
  这世道是多么的不公平!谎言重复千遍就成了人人信奉的真理。在大肆高歌雍正的同时,却置你于不义。
  众口铄金!
  我纵无力为你辩清,也不能漠视这一切。假如可以,我要用全部的热情呐喊,震声到四海……可是,你却在四海之外!
  ……
  也许你打心眼里不愿意有人为你辩白,根本不在乎后人的非议,早已宠辱不惊笑谈往昔,但我不行!如鲠在喉,不吐不快。饶过我的放肆吧。
  ……
  行文至此,言不成章,有心再续,却已乏力。唏嘘退去,静在空山念远处守望,敬候。切切。
  
  
  二○○二年八月二十七日
  
  注:
  [1]《清圣祖实录》影印本第1册,第1190页。
  [2]杨珍《康熙皇帝一家》第128页。
  [3]杨珍《康熙皇帝一家》第125页。
  [4]《康熙起居注》第2册,第1644—1645页。
  [5]《文献丛编》第3辑,《允禩允禟案·秦道然口供》。
  [6]《张诚日记》,《清史资料》第5辑,第172页。
  [7]《清圣祖实录》影印本第2册,第995页。
  [8]《清圣祖实录》影印本第3册,第353页。
  [9]郑伟章《文献家通考》,沈彤《义门何先生行状》。
  [10]《掌故丛编》附页刊有胤禩致何焯书二影片,内云:“先生女儿在内极好。”《文献丛编》第1辑《允禩允禟案·秦道然口供》:“允禩将何焯女儿养在府中。府中之事,俱是福金做主。”《上谕八旗》卷四第33页:“将何焯一幼女私养于宅中,以为己女。”
  [11]吴秀良《康熙朝储位斗争纪实》,第113页。
  [12]《清史稿》卷二百十七列传四诸王三。
  [13]《清圣祖实录》影印本第3册,第347页。
  [14]《爱新觉罗宗谱》甲册第2册,第770页。
  [15]《清圣祖实录》影印本第3册,第337页。
  [16]《清圣祖实录》影印本第3册,第340—341。
  [17]《清圣祖实录》影印本第3册,第342—343页。
  [18]《清圣祖实录》影印本第3册,第343页。
  [19]《清圣祖实录》影印本第3册,第343—344页。
  [20]《清圣祖实录》影印本第3册,第344—346页。
  [21]《清圣祖实录》影印本第3册,第348—349页。
  [22]《清圣祖实录》影印本第3册,第349页。
  [23]《清圣祖实录》影印本第3册,第351页。
  [24]《清圣祖实录》影印本第3册,第351页。
  [25]《清圣祖实录》影印本第3册,第354页。
  [26]《清圣祖实录》影印本第3册,第358—359页。
  [27]《清圣祖实录》影印本第3册,第367—367页。
  [28]祥情参见杨珍《清朝皇位继承制度》第四章第一节“二废太子的导火线:景熙首告托合齐结党会饮案”。
  [29]《清世宗实录》影印本第1册,第224页。
  [30]《清圣祖实录》影印本第3册,第486页。
  [31]《清世宗实录》影印本第1册,第416—417页。
  [32]《清史编年》第三卷(康熙朝)下,第430页。
  [33]《清史编年》第三卷(康熙朝)下,第435—436页。
  [34]满文朱批奏折,胤祉等奏,康熙五十五年九月十一日,内附汉文启文一件。
  [35]汉文朱批奏折,李德聪等奏,无年月,根据内容判断为康熙五十五年九月十七日奏。
  [36]《清圣祖实录》影印本第3册,第642—642页。
  [37]《清圣祖实录》影印本第3册,第645页。
  [38]《文献丛编》第3辑,刊有戴铎给胤禛的请安折,共十启。第九启:主子万福万安,奴才素受隆恩,合家时时焚祷,日夜思维,愧无仰报,近因大学士李光地告假回闽,今奉特旨,带病进京,关系为立储之事,诏彼密议,奴才闻知惊心,特于彼处相探,彼云“目下诸王,八王最贤”等语,奴才密向彼云:“八王柔懦无为,不及我四王爷,聪明天纵,才德兼全,且恩威并济,大有作为,大人如肯相为,将来富贵共之。”彼亦首肯。
  [39]《清史编年》第三卷(康熙朝)下,第502页。
  [40] 康熙五十六年十二月初六日,皇太后博尔齐吉特氏逝世。终年七十七岁,谥为“孝惠仁宪端懿纯德顺天翊圣章皇后”。
  [41]许曾重《清世宗胤禛继承皇位问题新探》,《清史论丛》第四辑,第111页—140页。
  [42]《文献丛编》第3辑,《允禩允禟案·秦道然口供》;第1辑,《允禩允禟案·雍正四年·何图口供》。
  [43]《文献丛编》第3辑,《允禩允禟案·秦道然口供》。
  [44]可参见《清圣祖实录》、《清世宗实录》、《大义觉迷录》、萧奭《永宪录》、王先谦《东华录》、马国贤《马国贤神父在华回忆录》(马国贤,MATHEO·RIPAJ 1682—1745,意大利人,康熙四十九年来华,次年抵京任宫廷画师,雍正元年返国)、弘旺《皇清通志纲要》、孟森《清世宗入承大统考实》、王钟翰《清世宗夺嫡考实》、王钟翰《清圣祖遗诏考辩》等,不胜累举。
  [45]萧奭《永宪录》,中华书局1997年版,第58页。
  [46]《清世宗实录》影印本第1册,第600页。
  [47]以下内容均见于《清世宗实录》,述不一一例举。
  [48] 据《清史稿》载:鄂伦岱,满洲镶黄旗人,佟国纲长子。初任一等侍卫。出为广州驻防副都统。康熙二十九年,擢镶黄旗汉军都统,袭一等公。三十五年,上亲征噶尔丹,鄂伦岱领汉军两旗火器营,出古北口。扈跸北巡塞外。三十六年,擢领侍卫内大臣。坐事降一等侍卫。寻授散秩大臣。四十六年,复授领侍卫内大臣。五十九年,命出边管蒙古驿站。世宗立,召还,授正蓝旗汉军都统。雍正三年,谕曰:“鄂伦岱与阿灵阿皆党於胤禩。当日允禩得罪,皇考时方驻跸遥亭,命执胤禩门下宦者刑讯,具言鄂伦岱等党附状。鄂伦岱等色变,不敢置辩。四十九年春,皇考自霸州回銮,途中责鄂伦岱等结党,鄂伦岱悍然不顾。又从幸热河,皇考不豫,鄂伦岱日率乾清门侍卫较射游戏。皇考於行围时数其罪,命侍卫鞭挞之。鄂伦岱顽悍怨望,虽置极典,不足蔽辜。朕念为皇祖妣、皇妣之戚,父又阵亡,不忍加诛。令往奉天与阿尔松阿同居。”四年,与阿尔松阿并诛,仍谕不籍其家,不没其妻子。有论曰:理密亲王既废,自诸皇子胤禟、胤礻我辈及诸大臣多谋拥胤禩,圣祖终不许。诚以储位至重,非可以觊觎攘夺而致也。佟国维陈奏激切,意若不利於故皇太子,语不及胤禩,而意有所在,马齐遂示意诸大臣。然二人者,皆非出本心,圣祖谅之,世宗亦谅之,故能恩礼勿替,赏延於后嗣。若阿灵阿父子、揆叙、鄂伦岱、王鸿绪固拥允禩最力者,世宗既谴胤禩,诸臣生者被重诛,死者蒙恶名,将安所逃罪?
  [49]吴尔占、色尔图系胤禩福晋之母家姻亲。
  [50]祥:时,雍正帝传问雅图等:向日贝子在军,闻有吃酒行凶之事。回奏并元。帝怒,命拿送刑部,永远枷示,伊等之子年十六以上者皆枷。
  [51]祥:雍正帝于十月二十一日就此事责胤禩之党。谕称:昔廉亲王胤禩于其母妃之丧,加行祭礼,焚化珍珠、金银器皿等物,荡尽产业,令人扶掖而行者半年。事毕,“略无衰损,愈觉充肥”。“其专事狡诈明矣”。圣祖当日曾责胤禩“不务尽孝于父母生前,而欲矫饰于殁后”。
  [52]祥:时,皇十弟敦郡王胤礻我从边外陀罗庙坐车入张家口关,署宣化总兵官许国桂奏闻,雍正帝密谕以“不可给他一点体面”,他下边人少有不妥,即与百姓买卖有些须口角者,尔可一面锁拿,一面奏闻,必寻出几件事来,不可徇一点情面。本日,许国桂奏报:胤礻我属下旗人庄儿、王国宾“骚扰地方,拦看妇女,辱官打兵”,已经锁拿看守。朱批:“甚好,如此方是实心任事”。
  [53]祥:时,兵部参奏胤礻我奉派往蒙古,不肯前往,竟在张家口居住。有旨命廉亲王胤禩议奏。胤禩议,令胤礻我速往,将不行谏阻之长史额尔金交部议处。以所议不妥,命再议。胤禩又议将胤礻我革去郡王,没入家产,交宗人府永远禁锢。有旨命请诸王大臣详议。谕称:向来胤禵、胤禟、胤礻我等俱听胤禩指示,故朕望胤禩教教诲伊等,使之改过。乃不但不行教悔,反激成伊等妄为。“朕今施以恩泽而不知感,喻以法令而不知惧。朕自当明罚敕法,虽系兄弟,亦难顾惜。”
  [54]保泰之父裕亲王福全系康熙帝之兄,在世时,在诸皇子中,最喜爱胤禩。一度太子期间,福全曾向康熙赞言“八阿哥心性好,不务矜夸。”受福全的影响,他的儿子们也与胤禩十分要好,彼此关系相当密切。福全的早逝,使胤禩在储位之争中失去一位有力的支持者。如果福全健在,一废太子事件的势态发展与结果,以及胤禩本人的命运,或许都会有所不同。此论及福全生平详见杨珍《康熙皇帝一家》。
  [55]祥:时,胤禩凡事减省,出门时不用引观。雍正帝以其“过为贬损”,不按定制,责其“巧取谦让之名,诳惑愚人,邀其称誉,怀奸败法,心迹昭然。”如再有此等不按定制,紊乱典章之事,着宗人府即行纠参。
  [56]祥:雍正谕:廉亲王所办之事,皆要结人心,欲以恶名加之朕躬。管理理藩院时,将来京之科尔沁台吉等不给盘费,尽皆逐去,使彼等哭泣而回。管理工部时,凡钱粮应严追还项者,竟行宽免。凡系小事,故作宽容,并不顾理之是非,大事有错,便自承当,欲以违抗朕旨。“如有无知小人受其引诱,入其党与,朕必治以重罪。
  [57]祥:雍正帝再责胤禩、胤禟、胤禵、允礻我,及其同党。召诸王大臣入宫,谕:贝子胤禟行事悖谬,纵容空下人生事妄为,因派都统楚宗前往约束。楚宗至西大通,胤禟并不出迎请安,楚宗传旨,胤禟气概强盛,云:“谕旨皆是,我有何说。我已欲出家离世,有何乱行之处?”其属下人亦毫无敬畏之色。其意以为出家则无兄弟之谊,离世则无君臣之分也。雍正帝又责胤禵云:“皇考宾天时,胤禵从西宁来京,并不奏请太后安,亦不请朕安,反先行文礼部,问其到京如何行礼仪注。及在寿皇殿叩谒梓宫后,见朕远跪不前,毫无哀戚亲近之意,朕向前就之,仍不为动,彼时拉锡在旁,掖之使前,伊出遽将拉锡骂詈,复忿然至朕前,云:‘我本恭敬尽礼,拉锡将我拉拽,我是皇上亲弟,拉锡乃掳获下贱,若我有不是处,求皇上将我处分;若我无不是处,求皇上即将拉锡正法,以正国体。’等语。朕亦不意其咆哮无礼至此也。”“胤禵妻病故,朕厚加恩恤,乃伊奏折中有‘我今已到尽头之处,一身是病,在世不久’等语。”“胤禵身为大将军,将不应支用之钱粮滥支数万,以市恩邀誉,而不知有违下制,例应赔补,此皆国帑所关,何得任意侵取乎?”又责胤礻我:“奉旨送泽卜尊丹巴胡士克图,至张家口外乃托病不行,又私与胤禟暗相往来馈送马匹,胤禟因书有‘事机已失,悔之无及’之语,悖乱已极。胤礻我又私行禳祷,将‘雍正新君’字样连写入疏文之内,甚属不敬”。本日谕中,又责阿灵阿、鄂伦岱二人乃胤禩等之党首,罪恶至重。命将鄂伦岱发往奉天,与阿尔松阿一同居住,使其远离京师,不致煽惑朝政。谕称:鄂伦岱于康熙时即“悖恶多端”。朕即位后,令为领侍卫内大臣、都统,彼并无感激报效之念。朕有朱批谕旨与阿尔松阿,令鄂伦岱转交,彼于乾清门众人前将谕旨掷之于地。“朕每召诸王大臣等颁发谕旨,鄂伦岱未有一次点首心服。前召旗下大臣面谕云:‘近日大臣等办事,将从前积习已改十之七作,若再整顿一二年,便可全改。朕尝虑向来恶习,恐非诛戮一二人不能挽回,今看来可不用诛戮矣!为此朕心甚喜。’诸臣无不默首,喜动颜色,唯鄂伦岱略无喜容,俯首冷笑。”“总由伊私相依附之人未遂其愿,故将怨望皇考之心怨望于朕。”
  [58]祥:因工部所制阿尔泰军用之兵器粗陋,谕责管工部事廉亲王胤禩。云:朕与胤禩,“分属君臣,谊属兄弟。今观胤禩之于朕,则情如水火,势如敌国。”“胤禩处心积虑,必欲自居于是,而以不是归之于朕。”“胤禩若肯实心任事,部务皆所优为,论其才具操守,诸大臣无出其右者;而其心术之险诈,诸大臣亦无与之比者。”雍正帝又追溯康熙时往事,言:因胤禩乳母之夫雅齐布获罪正法一案,皇考朱批朕兄弟,有“朕与胤禩,父子之义已绝”之旨。胤禩曾向朕哀恳:“若将此旨宣示,则胤禩实不可以为人矣。”因将此旨封固,交由内阁收贮。朕虽如此矜全,“胤禩全不知感恩悔过,专务沽取名誉,邀结党羽,希图败坏政事,实为国法所不宥。”
  [59]弘时,雍正第三子。《清皇室四谱》载:皇三子弘时,康熙四十三年甲申二月十三日子时生,雍正五年丁未八月初六日申刻,以年少放纵,行事不谨削宗籍死,年二十四。十三年十月,高宗即位,追复宗籍。孟森《海宁陈家》文中言:“弘时长大,且已有子,忽于雍正五年八月初六日申刻,以‘年少放纵,行事不谨,削宗籍死。’“夫‘年少放纵,行事不谨’,语颇浑沦,何至处死,并削宗籍?”“世遂颇疑中有他故。”孟森先生推论弘时的死因,与“世宗大戮其弟”有关:“世宗处兄弟之酷,诸子皆不谓然。弘时不谨而有所流露,高宗谨而待时始发也。”详论可参见杨珍《清朝皇位继承制度》第五章“秘密建储制度“之”雍正帝杀子辨疑“。
  [60]“阿其那”“塞思黑”“菩萨保”诸名的实意向来无统一见解,今参考《雍正写真》一书,释意如下:臺灣海峽兩岸珍藏的滿文書檔陸續公諸於世了,專家們才發現[阿其那]這一詞在滿文書檔中不是寫作acina, 而是寫成akina的,[ki]音沒有漢語的對譯字,因而早年清代漢字官書中寫作[其]字音了。這一發現,當然給[阿其那]一字帶來了新意義。沈原先生的看法是:從滿洲人家的傳統來説,他們把狗看成是忠誠的象徵,在清代不少人名中,凡是與狗有關的,如[[殷達渾]、[台哈]、[喀爾札]等等,都沒有貶義。再説胤禩是自己改名的,臭駡自己的可能也不大,而且從他兒子弘旺改名為[菩薩保]看來,顯然有無奈而做祈求的意味。他從滿文詞書中發現了akina這個字與akiya(昂刺魚)或akiyan(夾冰魚)等字有關,胤禩表示自己是東北冰原上的一種魚,夾在凍層中凍死了,頗有[俎上之魚],任聽雍正宰割之意。他給弘旺改名[菩薩保],則是祈求雍正能像菩薩一樣的大慈大悲,保佑弘旺,免其一死。至於[塞思黑]一詞,富麗女士的説法是:滿語[塞思黑](Seshe)是動詞seshembi的命令式,即令某人[抖落]或[厭惡]之意。雍正更此名,本為辱駡胤禟是“討厭鬼”。
  [61]《文献丛编》,《允禩允禟案》,时直隶总督李绂折中有“塞思黑在于保定圈住,从前饮食如常。至七月十五日忽患泄泻,随即痊愈”之语。尔后有折续云:“至八月初九日以后,饮食所进甚少,形容日渐衰瘦。至二十二日……语言恍惚。至二十五日早上,声息愈微,呼亦不应。至晚更觉危笃。”因之众多史学家认为胤禟断非死于腹泄之故。雍正五年,李绂获罪,胤禟之死回奏未清亦为一款。
  [62]《清世宗实录》卷四八载:“初十日病故。”《元功臣名录》载:“雍正四年九月初八日薨”,著者弘旺即胤禩之子,所记年月日当为可信。
  [63]《清世宗实录》卷31,雍正三年四月癸未。
  [64]《清世宗实录》卷18,雍正二年四月庚戌。
  [65]《清世宗实录》卷30,雍正三年三月乙丑。
  [66]《上谕内阁》,雍正三年四月十六日。
  [67]《清世宗实录》卷45,雍正四年六月甲子;《上谕内阁》,雍正四年六月初三日。
  [68]《文献丛编》第3辑,《允禩允禟案·秦道然口供》,另参见《清圣祖实录》卷235,康熙四十一年十月癸卯。
  [69]《清史稿》卷二百二十,列传七诸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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