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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曼倩纪念馆

我的妈妈(一)

王翀

  今天是妈妈离开的第107天,是妈妈离开后的第一个春节,没有妈妈的春节显得冷冷清清,不太敢给亲戚朋友电话拜年,只怕触景伤情。
  妈妈已经离开了,除了怀念,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写写我记忆中的妈妈吧。从小时候开始。
  妈妈一直是很“严厉”的,从小我唯一怕的人就是她。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妈妈算是非典型的“虎妈”。
  小时候妈妈脾气算是挺暴躁的,她的“铁砂掌”远近闻名,我“竹笋烤肉”也绝没少吃。背书背错了会挨打、生词默错了会挨打、考试没考好会挨打、弹琴不老实会挨打、把小朋友惹哭了会挨打、连摔跤也经常挨打。有几次印象特别深刻。一次是在幼儿园,有一段时间我感冒了,妈妈把药给了幼儿园老师,嘱咐中午要吃一粒,结果老师中午忘记了,我就拿走了药,因为药是糖衣的,我就乘午睡时间偷偷吃掉了整版的药---对,24粒!下午老师发现吓坏了,打电话叫了爸爸妈妈,爸爸先来接的我,看了医生,妈妈赶回家后二话没说,先是两记耳光,接着抱着我就哭了。传说中那晚爸妈都没睡,生怕我有反应,虽然我并不知道---我睡得很好。还有一次是我上小学一年级时的一个大乌龙,有回爸爸妈妈打麻将,爸爸一边打麻将一边还在帮我默书(读出书上的拼音让我写汉字),结果把“米饭”念成了“蜜蜂”,我怎么也写不来,直接就吃了妈妈一记耳光,当时我好不委屈,好在也平反昭雪,最后的结果是,我们家不再有听写,我开始自己默写直到小学毕业。另外一次不是我妈妈真打我,但也算是有点联系,也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有次在我爸同事家被他家狗咬了,我大哭不止,我爸同事一家吓坏了,赶紧不迭地安慰我,告诉我没事的,打了针就好了,殊不知我一语惊人:“我不是哭狗咬,我是怕妈妈打我!”全场愕然,我妈妈当场保证回家不打我,我也立刻止住了哭。当然了,大多数时候,妈妈打我是为了我好,我也在妈妈的“皮鞭”下懂了很多做人的道理,比如:不可以说谎,不可以背后说人坏话,不可以说话不礼貌,不可以不求上进,等等。
  妈妈很“大胆”,大胆到现在想想有点令人后怕,我能健健康康在爸爸妈妈身边长大,也算是一种奇迹。传说中我一岁多刚会走的时候,她就因为在城隍庙逛街过high而差点丢了我,之后在我长大的过程中,这样的事也没少发生过。幼儿园中班开始,爸爸妈妈就挺少接送我,上小学以后,更是放任我一人独来独往,要过马路我就跟着别的自行车走,有时候天黑了,小伙伴的父母就会主动送我回家。爸爸妈妈爱逛街,小时候我不喜欢跟着跑,爸爸妈妈就留我一人在合肥市中心的街心花园,又或是上海市百一店的电梯,我倒也一人自得其乐,还试过和人贩子斗智斗勇(不止一次),现在想想,也是一种经历。最奇葩的一次,又是跟打麻将相关(嗯,我爸爸妈妈也不算赌徒,只是年轻时比较爱玩)。有次爸爸妈妈一前一后骑自行车去朋友家打麻将,好像是妈妈先带的我,骑到小区门口因为车胎没气了,就放下我要我站在原地等爸爸,自己先走了,结果等到天荒地老也没等到我爸,我只能凭着记忆摸到了那个朋友家,天黑了不敢一个人上楼,就在楼下大喊妈妈的名字,妈妈下来接我的时候完全没有惊慌的感觉---嗯,她让爸爸去找我了,自己还坚持在战线上,是不是很大胆?
  妈妈还是一个“懒”妈妈。小时候少年宫报名,一群妈妈本是说好一起帮女儿报芭蕾班,但因为妈妈睡懒觉(嗯,睡到了下午),而错过了报名时间,最后赶到少年宫的时候,只剩游泳班没满了,于是,我就从“优美”的芭蕾班变成了风吹日晒的游泳班,一个暑假,褪一层皮。因为妈妈“懒”,我小时候特别“勤劳”,经常被差去跑腿买菜打酱油,好处是可以自由支配那些找回的零钱。一次周末的时候,爸爸妈妈在睡懒觉,我拿着电子秤去菜场买菜,结果被爸爸妈妈的同事看到了,因此成为了学校里的“传奇”。
  传统意义上来说,妈妈似乎真算不上一个“完美”妈妈,但奇怪的是,从小我虽然怕妈妈怕得要死,但也始终爱她爱得要死,只要妈妈开心的时候,我就觉得世界都很美好。
  我喜欢周六的时候爸爸在家辅导学生,妈妈带我出去满世界疯玩。我喜欢外公外婆还在世的时候,每周日妈妈骑自行车带我从曙光新村一路骑到和平电影院,我一路抱着妈妈的腰,感觉幸福无比。我喜欢妈妈说话算话,只要我们说好的学习任务,完成了她就绝不会额外布置,任我疯任我玩。
  我爱妈妈,有她在,我就充满安全感。我从小就喜欢和妈妈睡,“妈妈陪睡”几乎是我儿时最大的奖励(嗯,其实我和妈妈断断续续睡到我20多岁),我睡觉不老实,喜欢摸着妈妈的眼睛,哪怕睡着了,如果换一个人的眼睛,我都会醒来。小学的时候,有一阵我们学校有一群小流氓,专门欺负一年级的小朋友(包括我),妈妈知道了二话不说带着我等在学校门口,等着流氓头头一出现,一把抓住他,狠狠教育了他一顿,我现在都还记得妈妈很帅气地对他说:“如果你再欺负我女儿,你就只有两条路,公了我立马送你去警局,私了我随便找群学生来教训教训你。”妈妈教训他的时候,周边挤满了被欺负的小朋友,你一句我一句的申讨他。从此以后,小流氓再也不敢欺负我,流氓头头还特地道了歉,幼小的我那时候特别骄傲。
  我爱妈妈,我觉得她不像一般的妈妈那么“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觉得妈妈很“新潮”。我小时候很皮,有次老师告状,说我下课喜欢追追打打,我紧张地要死,生怕妈妈回家打我,谁知道回家妈妈说:“下课追追打打怎么能算缺点呢?小朋友就该活泼一点”,于是我就这样逃过一劫。还有一次,我语文没考好,主要是一题问“哪些现象可以表现春天来了”,我回答“小草绿了,花开了”,而标准答案是“小草、花”,妈妈觉得我有道理,于是特地去找了老师,告诉老师我们不要改分,但她认为我是对的。
  有些时候,我也奇怪为什么对于妈妈的那些“暴政”,我完全不曾记恨,也许,是因为我时时可以感受到妈妈深深的爱吧,因此,也就理解了妈妈的“打是亲,骂是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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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怡珺文选评论(评论于2016/9/28 15:29:03
佳人文选评论(评论于2016/3/30 14:4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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